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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讓你幫我抄寫一下報告,這次的報告太多太長了。”
白茹看他那不自然的神情,這是她這位首長從來沒有過的,尤其是對她自己。
此刻她的內心感情已在激烈地開放。可是她又怎樣表示呢?說句什麼呢?按平常的軍規當然應該答應一聲“是!”可是她偏沒這樣,而是調皮地一笑,“那不怕同志們看見批評不嚴肅嗎?或者引起……”
少劍波不好意思地低頭一笑,他的臉脹紅的接近了白茹的顏色。“同志們現在正在酣睡呢!”突然他想起報告還沒寫好,讓她抄什麼呢?“噢!我忘了!你昨晚治療了一夜,你還是得再睡覺,我的報告還沒寫好!你睡吧。”
白茹頭一歪,把皮包遞給他。兩人相視一笑。
少劍波披著輕緩的瑞雪,來到威虎廳。
白茹回到房裡,怎麼也睡不著了,雖然她睡了只不過兩個小時。白茹總想在這人靜的當兒,多和他談談,因為在襲擊奶頭山劍波題詞時,白茹已放出了對劍波這條羨愛的情線,以後她又盡了不少的努力。儘管這樣,可是這條線總是一頭在空中飄蕩,從今天劍波那不自然的表情中,她已確信劍波已經在伸手接住這線飄蕩的那一頭,所以她就想很快地把線拉得更緊。她披上軍大衣,散開小辮子,戴上小紅絨線襯帽,跑向威虎廳。
她進門一看,劍波已在專心地寫日記,一見白茹進來,他便抬起頭來命她回去休息。可是她卻怎麼也不回去,並且為了表示她自己已經休息夠了,故意用很低的聲音,背誦著幾段柔美的小詩,或遞水給他,企圖把他的注意力從日記上奪過來。可是劍波的注意力絲毫沒受到一點影響,這個善於剋制自己的青年,這一點也是他的特性。在激烈的戰場上,哪怕密集的子彈從他的耳邊上掠過,也影響不了他對某一個問題的深思。
白茹越著急,他的日記越特別長,好像他要記的事專和她找岔子一樣。他寫了高波的生平,他這位小夥伴,勇敢的孩子。在對高波的追憶中,他已滴下了淚水,滴在日記本上,他的筆跡和淚痕,和高波的事蹟將永存在他的日記本里。他又寫了他英雄的戰友楊子榮,這個富有驚天動地的膽魄、隨機應變、智謀過人的偉大共產主義戰士,使劍波的筆尖也顯出了無比的驕傲和豪爽。又寫了孫達得堅韌不拔的意志,和吃苦耐勞的精神。又寫了小分隊第一次滑行三百里,李勇奇率隊躲過穿山風。又寫了座山雕這個一輩子沒人能治的老土匪。
在他寫的過程中,他的神情隨著他喳喳如飛的筆尖,忽而沉痛,忽而豪爽。從他的表情中完全可以看出他在寫著什麼。
白茹一旁看得真真切切,白茹用了多種方法沒奪來他的注意力,而白茹精神卻被他的神情吸去了。此刻她已完全被拉入對高波、楊子榮、孫達得、李勇奇等同志的英雄事蹟的敬慕中去了。寬大的威虎廳內,只有劍波喳喳的筆聲。
當白茹看到劍波臉上的神情,湧出了愛的甜蜜時,又看到他的筆尖由猛烈豪爽而轉到溫細柔默時,又看到劍波蠕動的筆像是寫了“白茹”
兩字時,她知道他已是在寫自己了。於是她輕手輕腳地慢慢地要靠近一點,想偷看看他寫自己些什麼。可是儘管她是偷偷的,但好像她的行動被劍波早就發覺了一樣。他故意把日記本老用左手擋著,她一點也看不見,越看不見她就越心急,越心急就越想偷看。她幾乎已挪動到劍波的拐肘上了,可是劍波的手把個小日記本遮得嚴嚴實實,仍是看不見。
突然嘭的一聲,她把桌上的水碗碰掉地上,嚇得劍波一怔。白茹急速地退了兩步,調皮地向劍波瞅了一眼,“寫得太多了!還不休息一下呀?”
“寫日記,等於休息。”
少劍波用左手一掀日記本,含有羞容地微微一笑,再沒吱聲。可是他那溫柔的眼睛已盯著白茹的臉,在想說什麼。想了一會兒,他突然好像很認真地道:“哎!白茹,我忘了一件事,你去伙房告訴楊子榮,如果山上還有葡萄酒的話,今天可以讓同志們喝點,特別是李勇奇他們。今天是大年初一,開開酒戒,你看怎麼樣?”
白茹調皮地道聲:“你們當首長的決定,與我有什麼商量的!”
“那你就去告訴他。”
“是!首長同志。”白茹拉著長腔答應著。一邊向外走著,一邊回頭嘟囔道:“你就說不讓我看算啦!何必想出這麼個花招呢?”說著跑了出去。
少劍波見白茹被支出去,微笑地看著她靈巧的背影自語一聲:“小丫頭!心眼真多。”
少劍波在甜蜜而煥發的神情中,大寫了一陣,寫畢把日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