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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會從事。再說,醫院給雪莉開了條通往小道訊息寶藏的捷徑,足以淹沒莫琳對咖啡館喋喋不休的嘮叨。
這天早晨,雪莉以堅定的口氣向義工主管表達了對二十八號病房的偏愛,於是就被善解人意地派去了腫瘤科。在二十八號病房的醫護人員中,她交到了在醫院裡的唯一一個朋友。有些年輕護士對義工居高臨下、敷衍了事,但十六年後重返護士崗位的魯思·普萊斯則從一開始就非常討人喜歡。正如雪莉所說,她們倆都是帕格鎮的女人,這就是天然紐帶。
(雖說,雪莉其實碰巧不是生在帕格鎮的。她和妹妹跟著母親在亞維爾一處又小又亂的公寓里長大。雪莉的母親酗酒,雖然一直沒跟姐妹倆的父親離婚,但姐妹倆誰也沒見過他。附近的男人好像都知道雪莉母親的名字,一提起她就露出壞壞的笑容……但那都是老早以前的事了,而且雪莉認為只要不提,那歷史就會自動分崩離析。她拒絕記住過去。)
雪莉和魯思高高興興地打了招呼,可是這天上午特別忙,只來得及草草聊了幾句巴里·菲爾布拉澤猝死的新聞。她們說好十二點半一起吃午飯,然後雪莉就大步走開去取圖書室小推車了。
她心情好極了。未來的圖景就像已然發生一樣展現在眼前:霍華德、邁爾斯和奧佈雷·弗雷聯合出手,將叢地永遠逐出帕格鎮,他們還能借機在斯維特拉夫大宅舉行一場慶祝晚宴……
在雪莉眼中,那座大宅美得令人目眩:巨大的花園,當中豎著日晷,灌木叢和小池塘散佈其中,格板拼出的寬闊走廊,三角鋼琴上立著銀質相框,主人和長公主在相片裡笑得開懷。她沒從弗雷夫婦身上發現一絲一毫對她和霍華德的傲慢之意。不過一進弗雷家,便有無數種香氣爭相搶奪她的注意力。她想象著五個人在一間精巧的邊室裡共進私人晚宴,霍華德坐在茱莉亞身旁,她坐在奧布里右手邊,邁爾斯則坐在她與男主人之間。(在雪莉的美夢中,薩曼莎當然俗務纏身無法前來。)
十二點半,雪莉和魯思在酸奶櫃旁碰面了。醫院餐廳雖然已經開始嘈雜,但還遠遠不及一點鐘時那麼擁擠不堪。所以護士和義工沒費多大工夫就找到了一張靠牆的雙人桌,桌上黏糊糊的,還灑著許多面包屑。
“西蒙還好嗎?孩子們呢?”魯思擦起桌子,雪莉問她。她們把食物從托盤上取下來放好,面對面坐下,開始聊起來。
“西蒙挺好的,謝謝,挺好的。今天帶了臺新電腦回家。孩子們簡直迫不及待。你能想象的。”
這話可不太誠實。安德魯和保羅各有一臺便宜的膝上型電腦,桌上型電腦待在小小客廳的角落裡,他們誰也不去碰,實際上只要是得進入父親的活動範圍才能乾的事,他們一概不幹。魯思對雪莉聊起自己的兩個兒子時,總把他們說得好像比實際年齡小得多,彷彿他們還是兩個可以揣在包裹裡、好哄好逗的小娃娃。她這樣做也許是為了讓自己顯得年輕些,讓她和雪莉之間的年齡差距拉得更大——本來也差了近二十歲——更像一對母女。魯思的母親十年前去世了,她很想念生活中有一位女性長者相伴的日子。而雪莉和親生女兒的關係,聽她言下之意,好像並不盡如人意。
“邁爾斯和我一直特別親。可是帕特里夏性格比較難相處。她現在住在倫敦。”
魯思真想探聽個仔細,可是她和雪莉彼此仰慕對方身上那份溫柔敦厚的沉默是金,那份面對世間紛雜仍能寵辱不驚的驕傲。所以魯思暫時把好奇心收了起來,雖然心裡還是暗自希望有朝一日能弄清帕特里夏為什麼難相處。
雪莉和魯思之所以一認識便相見甚歡,最根本的原因是她們都認定對方是跟自己十分相似的女人,也就是以獲得和維繫丈夫愛情為至高榮耀的女人。就如共濟會會友一樣,她們之間交流程式碼一致,所以彼此陪伴時覺得十分安全,跟與其他女人相處時迥然不同。這種親密的同盟關係由於某種優越感的悄悄滲入而變得更加令人愉悅,主要是兩個人都同情對方選擇丈夫時的品位。在魯思看來,霍華德的身形簡直奇異可笑,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這位雖稍豐滿但風韻猶存的朋友當年怎麼會嫁給這麼一個傢伙。而雪莉呢,她從來沒正眼瞧過西蒙,也從來沒聽人們在談帕格鎮高貴人物時提起過他的名字,她覺得魯思連最基本的社交生活都沒有,那麼她丈夫肯定是個不合時宜的孤僻佬。
“我看見邁爾斯和薩曼莎送巴里進來。”魯思連開場白也省略了,直奔主題。她不像雪莉那麼通曉言談之術,被困在鎮子山頂上那間屋裡,丈夫又不善與人交際,所以她的訊息來源幾乎被掐斷,要掩蓋對帕格鎮八卦的渴望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