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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詞的原意就是虛構。虛構考量的是小說家建立在豐富生活底蘊基礎之上的想象力和創造力。寫小說為什麼叫創作?我理解“創”就是想象力和創造力的綜合。那麼虛構的基礎是什麼?“想象力”靠“思”,“創造力”靠“智”。只有寫出“思”與“智”相得益彰的小說的作者,才可以稱為小說家,否則只是一個講故事的人,或者叫敘事者。好的虛構不僅有“思”的緊張亢奮,更有“智”的機趣盎然。成功的虛構會讓讀者誤認為這就是客觀現實,會沉浸陶醉在小說家的思想魅力、敘事魅力、想象魅力和創造魅力中,誤把經過主觀加工、提煉、創造的藝術魅力當成客觀魅力。我一直試圖在自己虛構的藝術世界裡發現“人是什麼”、“人能如何”、“社會是什麼”、“社會能如何”、“生活是什麼”、“生活能如何”,“人在社會和生活中又能如何”。為了揭示這些問題背後的隱秘性,我選擇了兩個特殊的入口,這就是“政治”和“性”。因為透過“政治”可以揭示人心的“險惡”;透過“性”可以揭示“靈與肉”的緊張關係。我在我的全部作品中不僅使用和享受了虛構的權利,而且我認為虛構是作家高貴而神聖的想象和創造。
四
我認為一部鮮活的長篇小說,其藝術特色可以從三個方面來分析,這就是作品的骨架、血肉和靈魂。小說的骨架,即結構。米蘭。昆德拉在談到小說的結構時指出:“從小說的歷史開端起,小說就試圖避開單線性,在一個故事的持續敘述中開啟缺口……使人物可以從小說的線性結構中走出來。”他要求小說“要包容現代世界中存在的複雜性,而不失結構上的清晰性。”我的小說正是避開了單線結構,運用了複線結構。我把我創作的複線結構稱之為“經絡網狀結構”。之所以稱為“經絡網狀結構”,是因為我的全部作品都是由一條主線和幾條副線組成,主線就相當於人的大動脈和神經主幹,副線就相當於人的神經網路和血管網路。通常由一條主線、幾條副線縱橫連貫、互相交叉,採用影視劇切換鏡頭的方法設計情節、塑造人物、刻畫心理,力爭達到筆斷意不斷的藝術效果。這種創作方法既揭示了現代世界存在的複雜性,又不失結構上的清晰性。以《大房地產商》為例,其中有五條線。第一條線是白氏兄弟與範真真、何振東;第二條線是洪文山與夏聞天;第三條線是小青樓事件,是政府官員與柳、許夫婦;第四條線是房地產商之間;第五條線是洪文山、夏聞天與何振東,這五條線交錯縱橫,波瀾起伏,形成了既複雜又清晰的故事。再以《市長秘書》為例,結構上採用了一條主線、兩條副線,力圖透過延伸形成巨大而完整的神經網路和四通八達的血管系統,並透過交錯對比的結構佈局,散文化的語言和意識流的敘述方法,使情節複雜起來,使人物鮮活起來,使內心世界豐富起來。應該說《市長秘書》這部小說的敘述結構既不是從故事出發,也不是從人物出發的,而是從心靈出發的,不緊要剝光衣服,而且要剝光面板,用內窺和內省來不斷拷問人們的靈魂。完全突破了政治小說的慣有模式。
寫小說的主要手段是敘述,透過敘述來結構小說。如果敘述手法單一,就會平鋪直敘、枯燥乏味。我的作品雖然是複線結構,但每條線如何敘述,就成了寫好小說的關鍵。把平鋪直敘的各條線結構在一起,還是把豐富多彩的敘述方式結構在一起,就成了寫小說的重要藝術手段。我的小說運用了多種敘述手段:有白描式敘述、笑話式敘述、夢幻式敘述、暗示式敘述、思考與探詢式敘述、獨白式敘述、閃回式敘述、散文和詩化式敘述,等等。把各條線的多彩敘述,縱橫連線、互相交叉,形成嚴謹又清晰的結構。
五
小說沒有好的骨架是站不起來的。有了堅實強壯勻稱的骨架,小說的血肉(人物、場景、細節、感情、語言等)才能依附其上。如何使素材轉化為血肉,我藉助的就是由經絡網狀結構形成的神經網路和血管網路。只有這樣,素材才會活起來,轉化為小說的血肉,才不至於成為壘大廈的一塊塊磚。我認為細節引起和組成情節,情節發展組成故事,而語言表達情感,描寫環境、表現人物。《駐京辦主任》第一章恭王府的“福字碑”這個細節,引起和組成了丁能通圍繞“福”字進行的心理描寫的情節,形成了丁能通遊恭王府的故事。《大房地產商》中盧徵醉酒的細節,形成了盧徵醉臥黑水河體育場的情節,形成了他與體育場醉別的故事。在《市長秘書》第一節中,張國昌的眼睛這個細節,引出了他想自殺的情節,進而形成了他被注射死的故事。有的細節有主動表現人物和環境的作用,如張國昌吸菸的細節,“他手中的煙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