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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出兄弟做官的緣由。眾親眷聽了,無不嗟嘆,乃道:“只是甚冤家下此毒手,可曉得麼?”廷秀道:“若是曉得,卻便好了。”那時廷秀便說,旁邊趙昂臉上一回紅,一回白,好不著急。直聽到不曉得這句,方才放下心腸。王三叔道:“不要閒講了,且請坐著。待我借花獻佛,奉敬一杯賀喜。”眾親眷多要遜廷秀坐第一位。廷秀不肯,再三謙遜不過,只得依了他,竟穿著行頭中冠帶,向外而坐。戲子重新登場定戲。這時眾親眷把他好不奉承。徐氏自歸樓上,不在話下。
卻說張權解審恤刑,卻原是楊洪這班人押解。元來捕人拿了強盜,每至審錄,俱要原捕押解,其中恐有冤枉,便要對審,故此脫他不得。那楊洪臨起解時,先來與趙昂要銀若干盤纏,與兄弟楊江一齊同去。及至轉來,將張權送入獄中,弟兄二人假意來回覆趙昂,又要需索他東西。到了專諸巷內,一路聽得人說太守方才到王家拜望。楊洪弟兄疑惑道:“趙昂是個監生官,如何太爺去拜他?且又不是屬下。”到了王家門首,只聽得裡邊便鬧熱做戲,門首靜悄悄不見一人,卻又不敢進去,坐在門前石頭上,等候人出來傳信。剛剛坐得,忽見一乘四人轎抬到門前歇下,走出一位少年官員。他二人連忙立起。那官員是誰?便是庶吉士張文秀。他跨入門來,抬頭看見二人,到吃一嚇,認得一個是楊洪,一個是謀他性命的公差,想道:“元來是他一路,不知為何坐在此間?”且不說破,竟望裡面而去。楊洪已不認得,對兄弟道:“趙昂多大官兒,卻有大官府來拜!”你道楊洪如何便不認得了?文秀當初謀他命時,還是一個小廝,如今頂冠束帶,換了一番氣象,如何便認得出。文秀乃切骨之仇,日夜在心,故此一經眼,即便認得。
且說文秀走入裡邊,早有人看見,飛報進去道:“又有一位官府來拜了。”說聲未了,文秀已至廳前。眾親眷並戲子們看見,各自四散奔開,只單撇下廷秀一人。王員外原在遮堂後張看。這官員卻又比先前太守不同,廷秀也不與他作揖,站起身說道:“你來了。”那官府道:“如何見我來都走散了?”廷秀忍不住笑。文秀道:“莫要笑!有句緊話在此。”附耳低聲道:“便是謀你我的公差與楊洪,都坐在外面。”廷秀驚道:“有這等事!如何坐在這裡?其中可疑。快些拿住,莫被他走了。”一面討過冠帶,換下身上行頭。文秀即差眾家人出去擒拿。廷秀一面換起冠帶,脫下行頭。且說眾人趕出去,揪翻楊洪兄弟,拖入裡邊來。楊洪只道是趙昂的緣故,口中罵道:“忘恩負義的賊!我與你幹了許多大事,今日反打我麼?”
正在亂時,報道:“理刑朱爺到了。”眾家人將楊洪推在半邊。廷秀弟兄出來相迎,接在茶廳上坐下。廷秀耐不住,乃道:“老先生,天下有這般快事!謀害愚弟兄的強盜,今日自來送死,已被拿祝”朱四府道:“如今在那裡?”廷秀教眾人推到面前跪下。廷秀道:“你二人可認得我了?”楊洪道:“小人卻認不得二位老爺。”文秀道:“難道昔年趁船到鎮江告狀,綁入水中的人就不認得了?”二人聞言,已知是張廷秀弟兄。
嚇得縮作一堆。朱四府道:“且問你有甚冤仇,謀害他一家?”
二人道:“沒甚冤仇。”朱四府道:“既無冤仇,如何生此歹心?”
二人料然性命難存,想起趙昂平日送的銀子,又不爽利,怎生放得他過!便道:“不幹小人之事,都是趙昂與他有仇,要謀害二位老爺父子,央小人行的。”廷秀弟兄聞言失驚道:“元來正是這賊!我與他有何冤仇,害我父子?”朱四府道:“趙昂是何人?住在那裡?”廷秀道:“是個粟監,就居於此間。”
朱四府喝聲:“快拿!”手下人一聲答應,蜂擁進去,把趙昂拿出。
那時驚得一家兒啼女喊,不知為甚。眾親都從後門走了,戲子見這等沸亂,也自各散去訖。那趙昂見了楊洪二人,已知事露,並無半言。朱四府即起身回到府中,先差人至獄內將張權釋放,討乘轎子送到王家。然後細鞫趙昂。初時抵賴,用起刑具,方才一一吐實。楊洪又招出兩個搖船幫手,頃刻也拿到來。趙昂、楊洪、楊江各打六十,依律問斬,兩個幫手各打四十,擬成絞罪,俱發司獄司監禁。朱四府將廷秀父子被陷始末根由,備文申報撫按,會同題請,不在話下。
且說廷秀弟兄送朱四府去後,回至裡邊,易了公服。那時王員外已知先來那官便是張文秀,老夫婦齊出來相見,問朱四府因甚拿了趙昂,廷秀訴出其情。王員外咬牙切齒,恨道:“原來都是這賊的奸計!”正說間,丫鬟來報,瑞姐吊死了。原來瑞姐知道事露,丈夫拿去,必無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