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心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把椅子在上面坐下。“有一個問題,貝勒先生。誰將代表你們事務所,承辦這一案件?”
“我,法官大人。”
“斯通先生他人呢?”
“我說不準。不過這是我的案子,這些當事人是我的委託人。斯通先生是代表我起訴的,因為當時我還沒有透過資格考試。”
“很好。我們繼續進行。列入記錄。”他說,眼睛朝書記官瞧了瞧,書記官早已在噼裡啪啦地敲著鍵盤。“這是被告方提出的撤消案件申請,所以德拉蒙德先生首先發言。我將給每一方15分鐘時間進行辯論,然後本人將對此做周密的考慮。我不希望在這兒呆一個上午。大家都同意嗎?”
人人都點頭。被告律師席上的那幾位先生,與遊樂射擊場上搖搖擺擺的木頭鴨子十分相似,點頭的動作整齊劃一,無人搶先無人拖後。列奧·德拉蒙德走到法庭中央一個活動講臺前,開始為他的申請進行辯護。他講話很慢,字斟句酌十分謹慎,沒講幾分鐘,就令人感到厭煩。他把那份長篇大論的答辯書的主要觀點,又不厭其煩地概述了一遍。其主旨是:起訴大利保險公司是不適當的,因為骨髓移植並不包括在承保範圍之列。此外,唐尼·雷·布萊克已經成年,不再是布萊克家的一員,是否應屬於承保範圍,這也是問題。
坦率地說,我對此人的表演頗感失望。我本來還以為可以目睹這位了不起的列奧·德拉蒙德耍出點兒耀眼奪目的把戲呢。在昨天之前,我一直在急巴巴地盼著這一場前哨戰。我想看看教養有素的律師德拉蒙德如何與吵吵嚷嚷的布魯索爭鬥。
可是現在,要不是心裡緊張,我聽著聽著準會打起瞌睡。他一口氣不停地講了15分鐘。黑爾法官垂著頭在看一篇什麼東西,可能是一份雜誌。20分鐘啦,他還在囉嗦。戴克對我說過,他聽說德拉蒙德坐在辦公室裡工作每小時收費為250美元,出庭時則為350。這個價格比紐約和華盛頓低得多,但在孟菲斯卻已是高不可攀了。他是有充分的理由,講話慢慢騰騰翻來覆去的。收取這樣高的費用,把問題講透講全事無鉅細毫不遺漏,甚至講得單調無味,也是很合算的嘛。
他手下3位律師在拍紙簿上不停地龍飛鳳舞,顯然是在拼命記下他們的頭兒所說的每一個字。他們先是做了一番研究,然後便是起草答辯書,然後是把答辯書反覆改幾次,然後又答覆我的答辯書,然後便是現在了,他們正在記錄德拉蒙德的辯護詞,而辯護詞卻又是直接摘自他們起草的答辯書!但他們這樣幹有利可圖。據戴克估計,延利·布里特付給手下律師的費用,在辦公室工作大概是每小時150美元,出席聽證會和審訊可能還要再高一些。如果戴克的估計正確,那麼這3個年輕的機器人,在這兒亂畫亂塗1小時,每人就可拿到大約200美元。合計600美元。再加上德拉蒙德的350,我現在看著的精彩表演,幾乎值到每小時1000美元!
坐在幾位律師身後的那個人,年紀比較大,和德拉蒙德差不多。他沒有在拍紙簿上塗塗抹抹,所以肯定不是律師。他或許是大利公司的一位代表,或許是公司的一位專職律師。
我把戴克忘得一乾二淨,直到他用拍紙簿在我肩上拍了拍,我這才想起他的存在。他在我身後,一隻手正從圍欄上向我伸來。他想和我聯絡。在那本拍紙簿上,他寫了兩行字:“這傢伙枯燥得要死,別脫開你寫的提綱。壓縮在10分鐘之內。未見布魯索?”
我沒有轉身,只是搖了搖頭。似乎布魯索可能就在這法庭裡,只是誰也看他不見。
德拉蒙德講了31分鐘,總算結束了他的長篇獨白。他那讀書寫字專用的眼鏡,耷拉在鼻尖上。他是給學生講課的教授!他趾高氣揚地走回到座位上,對自己嚴密得針插不進水潑不入的邏輯和驚人的概括能力,無比滿足萬分陶醉。他手下的那幾個機器人,像聽到號令似的,一齊把頭朝他伸了過去,對他精彩的辯護,迅速表示由衷的讚美。全是一些馬屁精!難怪他會這樣目中無人,得意忘形。
我把拍紙簿放在講臺上,眼睛望著黑爾法官。此刻,他對我將要說的話,顯得特別感興趣。無論我說什麼,他似乎都會凝神傾聽。我雖然怕得要死,但既然已成了過河小卒,我只有拼命向前。
這件官司其實很簡單。大利公司的拒絕,剝奪了我的委託人可能會保住性命的唯一醫療措施。公司的做法將把唐尼·雷·布萊克置於死地。我們是正確的一方,他們是錯誤的一方。一想到他那憔悴的面孔和瘦弱的身體,我全身就充滿力量。他的形象使我憤怒難平。
大利公司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