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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現在一樣,“死緩”一般就死不了。咸豐三年,太平軍的北伐部隊攻開封時,賽尚阿被放出來,與僧格林沁一起協防京師。老賽與僧格林沁同為蒙古人,自然互相“照顧”迴護,先前的失敗罪責,咸豐帝自然不再追問。日後太平天國敗亡,同治“中興”時,賽尚阿之子崇綺得中同治四年乙丑科狀元。依理,滿蒙貴族一般不會點狀元,因為清朝有“漢不選妃,滿(蒙)不點元”之說。如此“破天荒”之舉,實是慈禧等人受咸豐影響,以此舉來安慰賽尚阿這位老臣之心。同治十一年,同治帝16歲大婚,皇后正是崇綺之女,即賽尚阿之孫女。夫婦二人感情不錯,但慈禧卻不喜歡這個兒媳。同治帝得性病死後,這位皇后吞毒殉夫。賽中堂本人身子骨硬朗,光緒元年才病死。
“太平天國”之所以能崛起於廣西,從更遠的歷史因素考慮,還可溯源如下:其一,明末清初之際,南明的永曆帝最終在雲南被殺,廣西仍舊有不少李定國等南明將領的手下士兵散落於鄉間山林,也有南明湖廣籍舊部避難於其中,被當地人稱為“山湖廣”。這些人與壯族、瑤族山民雜居,勢必把反清復明的思想播植於其間。其二,對歷朝歷代封建朝廷來講,廣西一直是“窮山惡水”、“煙瘴之地”,屬於流放犯人的特別區域之一,軍流雜配,遍佈全區。這些人犯本性犯上,又遭流放,自然對清政府怨毒滿胸,蠢蠢思動,自清初就不斷有人造反,經久不息。連著名的“黑旗軍”(劉永福為頭),原先也是造反的人犯隊伍,日後受招安,成為在越南等處抗擊法國入侵的有力軍事武裝。其三,乾隆末年清政府為了幫安南(越南)國王打仗,派大軍自廣西等處進攻,結果損失慘重。清朝的軍事行動不僅對廣西當地人民造成巨大的人財力消耗,清政府還把米穀、銀餉等開支算在當地人身上,對廣西人民造成極大的負擔。此外,加上地方官員貪黷,虛報增墾數字,巧取豪奪,致使廣西農民不斷被開科加賦,民不聊生,種下無數動盪的種子。
洪秀全的“拜上帝會”已經成為“太平天國”。
假設,僅僅是個假設——假設當初紫荊山石人村計程車紳王作新捉住馮雲山指控他“集結妖匪”得以成立,假設桂平縣知縣王烈是個一心為公的“好乾部”,並懷著“水落石出”的心態深究此事,馮雲山、洪秀全數人不死也得脫層皮,最輕也要在廣州大獄中關上十幾年,“太平天國”只能是洪秀全頭腦中的譫妄夢幻了。
當太平軍在永安封王建制大施拳腳時,東躲西避的王作新憂心忡忡,作詩曰:
治亂迴圈古有言,多因執事憚其煩。
積薪厝火終為患,螻蟻穿堤久不論。
破賊如期為眾一,爭功時見久徒繁。
連年巨寇於何靖,坐使英雄手擊樽。
作為大清王朝的順民和知識分子,王作新做了他應該做的一切,其一家子侄輩四人均在與太平軍作戰中陣亡。可稱幸的是,王作新在有生之年終於看到了太平天國的覆亡,他本人死於同治庚午年(1870年)。極其可悲的是,雖然成王敗寇,洪秀全、馮雲山等人的名字卻永遠留在了歷史之中,王作新這個人卻永久地遭到了世人們的遺忘。光緒年間,清朝政府只按照“積勞病故”慣例准許讓他的牌位進入桂平縣的祠坊,並未特別褒獎他當初“料事如神”的預見性。“文革”中,極左思想影響下,各地大揪歷史賬,其後人很可能遭受更大的衝擊。如果以“悲劇”二字加諸王作新身上,可能再恰當不過。
(特別需要強調的是,本書中會多處使用“太平軍”這個概念,但是,拜上帝會和後來的太平天國從來沒有自稱過是“太平軍”,他們自稱“天軍”、“天兵”,當時的老百姓管他們叫“長毛”,清政府管他們叫“粵匪”、“粵寇”、“發逆”、“粵賊”。一直到20世紀初,滿清滅亡,民國乍興,在各種著作中才逐漸有“太平軍”之稱。1929年,南京國民政府當局正式下文,要求日後記述太平天國曆史的作品不能再用“粵賊”等“誣衊”稱呼。這是因為老國民黨好多主力干將都出自廣東,對於“粵寇”、“粵賊”這樣的詞彙十分敏感。)
附:韓山文《洪秀全之異夢和廣西叛亂的起源》節選
(說明:這篇關於洪秀全早年生涯的敘述,是駐香港的瑞典傳教士韓山文有關洪秀全“異夢”的早期記述,根據洪仁�彩鏊�矗�院樾閎�嚶袖秩競兔闌�#�
韓山文《洪秀全之異夢和廣西叛亂的起源》節選
(香港,1854年)
洪秀全本鄉的全部人口僅約400人,大部分系洪姓族人。村落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