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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鶻高昌時期是石窟群最繁盛的時候,柏孜克里克石窟寺在當時是重要的佛教中心,寺內僧人眾多,久負盛名。玄奘西行取經路過高昌時,這裡佛教的繁榮狀況令他吃驚。
寺中的33號窟裡是回鶻高昌國時期最優秀的壁畫藝術群。洞窟後壁上繪的一幅《佛涅盤經變》壁畫堪稱傑作。畫面上繪有枝葉繁茂的沙羅雙樹,左側是悲傷的菩薩與天龍八部,右側是舉哀的16國王子,這些王子不僅刻畫得栩栩如生,而且民族、形象、服裝、膚色均不相同,還有嚎啕痛哭的弟子們,共同構成了一幅人、神、佛會聚的哀慟群像。非常有意思的是,與《佛涅盤經變》壁畫中教徒們極度哀傷的場景截然相反,在洞窟東壁繪有一幅歡天喜地的《眾人奏樂圖》壁畫。反對佛教的外教徒們正以歡樂的音樂表達出內心難以抑止的喜悅。他們吹奏著各種樂器,眉宇間充溢著興奮,嘴角邊掛著歡笑,毫不掩飾內心的快樂。我喜歡極了這組大喜大悲的壁畫,因為很少會看到佛教繪畫中將這樣強烈對比的內容放到一起,正是這種包容性和多元文化的並存,讓我們認識了回鶻人豁達的生死智慧,藝術地表達了他們客觀而辯證的生活態度。然而,這些我都是憑藉著手中剛剛買到的彩圖介紹和講解員的解說來領悟的,洞窟內的壁畫已經殘毀無存。
3火焰山中的柏孜克里克石窟寺(2)
在柏孜克里克石窟寺,從複製的高昌回鶻國王、王后供養禮佛的影象中可以看出,畫面色澤鮮麗,氣韻生動,是不可多得的藝術瑰寶。第45號窟中的回鶻王禮佛像堪稱代表作。畫面上的回鶻王頭戴蓮瓣形王冠,身著絲綢長袍,左手持一束花,纖眉細目,雖然滿腮鬍鬚,不失儒雅氣質。在20號洞窟中的回鶻王和王妃的合像,高貴的氣派,華貴的衣飾,豔麗的色彩,充分體現出高昌回鶻王國佛教勢力的強盛。20號洞窟曾經有滿壁精美絕倫的彩繪,是柏孜克里克最富麗堂皇的殿堂。如今已經是一座空窟,四下裡空無一物,只有徒壁空牆。它們整片整片地被割剝,整箱整袋地被偷運到柏林。更為可悲的是,那些儲存在柏林博物館中的精美壁畫,其中最大最好的28幅,已經毀滅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炮火之下,人類永遠失去了這批寶貴的藝術珍品。
德國人勒柯克看到20號洞窟時驚歎:“像變魔術一樣,我看見在我左右兩邊的牆壁上,顯露出光彩奪目的繪畫,各種顏色是那麼新鮮,好像是畫家剛剛畫完似的。”勒柯克及其助手巴圖斯,用當時先進的工具狐尾鋸,殘酷地將一幅一幅壁畫切割下來,運回柏林,搬不走的便故意加以損壞。
勒柯克走後,斯坦因進入柏孜克里克石窟寺,使用同樣的狐尾鋸切割這裡的壁畫,他盜竊走的壁畫,足足裝滿一百多箱。此後日本人、俄國人相繼到此行竊,石窟遭到了嚴重的破壞。
從狐尾鋸切割壁畫的那一刻開始,這裡的洞窟便如失去生命的靈魂一般沒有了往日的光彩。裸露的黃泥土牆,傷痕累累的壁畫,殘缺不全的佛像,空蕩蕩的洞穴,都在無聲地控訴著強盜們的罪惡,展示著歷史的創傷。
值得慶幸的是,1980年11月,偶然發現了兩個洞窟,被編為82、83號窟。這竟是在中原佛寺中常見的“地宮”和“影窟”,是專給高僧大德建的紀念窟。
在82號窟前室正壁上的壁畫生動傳神,表現的是明媚春光裡射物攘災的場面。畫中有一弧形山丘,山丘邊有兩個袒身武士正在彎弓射箭,山上樹木蔥鬱,山下鮮花盛開。一幅遨遊於寺院的風土人情畫,為我們留下了11世紀時高昌人的民俗生活場景。
神聖的石窟,燦爛的丹青,殘破的壁畫,毀壞的佛像,柏孜克里克石窟寺以它的殘缺見證著文明,見證著歷史。
在柏孜克里克石窟寺,我極想拍幾張留下切割痕跡的壁畫的照片,因為目前我看到的,有關石窟壁畫介紹的所有圖片,無一例外的都是完整精美的復原圖。這讓我很不理解,為什麼我們的出版物就不能有一張反映石窟寺真實情景的照片呢?無與倫比的壁畫一半在國外,一半在它的故鄉柏孜克里克石窟,這是無法迴避的事實,是不可抹殺的歷史遺蹟,為什麼我們要無視現實的存在,非要讓它完美無缺?而這真實是對文明的無情踐踏,是深刻的歷史教訓,應當永遠保留下來,讓後人警醒覺悟的。石窟寺有明文規定,絕對不允許拍照,我最終不能把這樣的圖片奉獻給我的讀者,這真是一個很大的遺憾。
4把紅色張揚到極致的天山大峽谷(1)
從塔克拉瑪干沙漠邊緣的庫車往北,過著名的蘇巴什佛寺遺址,再繼續北行,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