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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河故城簡直就是從大地上直接雕刻出來的一座城,整個城彷彿就是一個龐大的雕塑,巍然聳立在西北大地上。故城一半在地下,從生土臺地面向下挖掘;一半在地上,用黃土夯築。城中最高的、或者說最深的建築物有三層樓那麼高,這種建築方式被稱為“減地留牆”。這裡不像是一座王城,更像是一座壁壘森嚴的古代軍事城堡。我想可能是這種奇妙的建築方式,讓人們有了非同尋常的感受。
俯視交河故城,全城就像一片巨大的柳葉,鋪展在西雅爾乃孜溝的峭壁上,高達三十餘米的黃土高臺,東西環水,四周是壁立如削的崖岸,崖下是已近乾涸的河床。故城建築主要在崖的南端,因此當地人也稱其為“崖兒城”,城的建築以崖為屏障,不築城牆,又因河水在臺地首尾相交,故有交河的城名。據《漢書?西域傳》記載:“車師前國,王治交河城,河水分流繞城下,故號交河。”
交河故城只有南門、東門兩座城門。一條長350米,寬3米的中央子午大道貫穿南北,連線著南門和佛教大寺院。城內建築以中央子午大道分為東、西、北三部分:東區為官署區,西區為手工作坊和居民住宅區,北部為佛教寺院區,大佛教寺是全城規模最大的建築物。街區被整齊地劃分成一個個“井”字,東西走向的房屋門口統統朝向所臨小巷,臨大街不見門窗,巷裡才開房門。沿河谷的所有房屋都不設窗戶,顯然,這是根據戰爭的需要而設計的。
文字和考古告訴我們,公元前2世紀,這裡是車師人的家園。建築年代早於秦漢,距今已有兩三千年。車師又稱為姑師,這兩個詞只是漢文記音的不同,具體是什麼意思還有待進一步考證。關於“姑師”,最早的文字記錄見於司馬遷的《史記?大宛列傳》:“樓蘭、姑師邑有城郭,臨鹽澤。”漢時的鹽澤即今天的羅布泊,表明兩千多年前的樓蘭和姑師已經具有了城市的規模,姑師已經同樓蘭一樣是一個很有一點名氣的小王國。
2從大地上直接雕刻出來的交河故城(2)
車師人是最早生活在吐魯番地區的原始居民。考古學家們在交河故城周圍的臺地上,尋覓到了大量車師人生活的歷史資訊,發現了舊石器時代晚期遺留的打製石器工具,新石器時代的打磨工具,發現了他們鑽木取火,畜養羊、馬、駱駝,種植麥、粟、黃豆、葡萄等生產、生活的痕跡。從故城中發掘出的殘存陶片,還證明了車師人已經從原始狩獵、採集的生活方式逐步過渡到定居和農業生產的基本格局。勤勞智慧的車師人譜寫了吐魯番文明史的第一章。
車師人最終將交河作為他們生活的中心,在他們看來,一定是一個極其明智的選擇。交河有陡峭的崖壁做天然屏障,有兩河相交形成的天塹,加上交河所處的重要的地理位置,構成了車師人理想的生活棲息地。然而,這些優越的自然地理條件,並沒有使交河成為一個和平安寧的世外桃源。相反,交河重要的地理位置和絕佳的自然屏障,反倒使交河成為各方勢力不斷爭奪的焦點。千百年來,車師人飽受兵刀戰火之苦,歷經戰爭的磨難與洗禮,最終還是逃脫不了滅亡的可悲命運。
公元前108年(漢武帝元封三年),漢將趙破奴攻破姑師,分立車師前、後國,車師前部王國的王庭就建在交河土崗上;從公元前108年漢朝攻破姑師,到公元前60年,其間西漢就與匈奴“五爭車師”,每次參戰的兵力都有數千人乃至上萬人。彈丸之地的交河,成為漢王朝與匈奴反覆爭奪的據點。最終戰爭以西漢的勝利而結束。車師歸漢後,漸漸成為吐魯番的中心城市,漢戊己校尉一度駐節交河,承擔屯田及軍事防衛責任。唐王朝統一吐魯番地區以後,一度也把控制西域大局的安西都護府駐節在交河城頭。公元450年,匈奴圍困車師國達八年之久,城內糧盡,無法堅守,車師王歇才棄城而走,率領車師人撤到了焉耆。從此,交河被併入了高昌,車師的名字從歷史上消失了。13世紀末,蒙古帝國西征時,交河毀於蒙古騎兵的戰火。到明永樂年間,徹底淪為一片廢墟,是為“故城”。
大致地瞭解了交河、車師的歷史沿革後,我終於又發現,交河與高昌除去建造方式上的差別外,最大的不同還體現在政治、軍事地位上。高昌主要是一個政治、經濟、交通的中心,相對來講,戰爭離高昌較遠。交河所處的地理位置和作用,更應該是一個軍事要塞,軍事重鎮,自古是兵家必爭之地。交河故城在歷史上是吐魯番盆地的門戶,是重要的交通樞紐,通達焉耆的“銀山道”,西去烏魯木齊的“白水澗道”、北抵吉米薩爾地區的“金嶺道”均在此交匯,漢王朝與匈奴爭奪對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