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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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這麼說就不對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總要講個為國盡忠才是。潘某雖然戎馬一生,也著實過於魯莽了。每當後悔的時候我就想起李超來,那孩子在我身邊,總能幫我出主意,壓火氣!”潘美非常遺憾地說道。又轉個話題:“李超的兒子也不小了,這孩子像李超,心很靈,我倒是贊成讓他不再做武夫,考個進士,去做文官吧!”
“聽蕊兒說,先生對小李俊十分滿意,勸蕊兒把他送到太學去。”萼娘很贊同潘美不讓李超的兒子再去打仗。
“這點兒面子,皇上總該給的吧!過幾天我就去找皇上說一說,順便再問問他還打算讓我做點兒什麼。”
“將軍還不死心嗎?”萼娘聽潘美說還想做官,頗不以為然。“我們或是住在京師,或是住在大名府,我陪著將軍寫寫字,下下棋,樂在其中,不是很好嗎?”
潘美笑了:“我既不會寫字又不會下棋。契丹人不會就此甘休,還會發兵來攻,夫人讓我去寫字下棋,我能靜下心來嗎?”
萼娘有些不高興,賭氣說道:“那將軍一個人去打仗吧,我帶著蕊兒回老家太原去!”
“夫人差矣!”潘美勸道。“國家有難之時,身為將軍,豈能坐視不顧?”
“我真為將軍心寒啊!”萼娘長嘆了一聲。“你幫著太祖皇帝打下江山,可是趙家人怎麼對待你?他趙家人個個兒都想做皇帝,自己爭還爭不過來呢,死的死,亡的亡,今皇上一枝獨秀,把將軍你用盡榨乾了。將軍還沒有悟出來嗎?如今連蕾兒也沒用了,說不定什麼時候,蕾兒就不再是莒國夫人了!皇家人的心,可跟將軍這顆心不是一個顏色啊!”
“夫人不要想那麼多,潘某還有用呢!”潘美沒有理解萼孃的意思,因為他最不願聽自己沒用之類的話。再說張洎在趙光義面前說李昉的壞話,本來是為自己撥拉如意算盤,不料他的算盤落了空。趙光義有些嫌棄李昉不假,但絕沒有想讓張洎躋身參政的念頭,只給了他一個翰林學士。他真想用的人是呂蒙正,不過呂蒙正做參政時間太短,不孚眾望,經驗也未必豐富,究竟該怎麼辦?他琢磨了許久,還沒想出好辦法。
這一日趙光義正在殿中悶坐,閻承翰稟道:“陛下,鄧州的趙普上了道奏本!”
“他有什麼事要奏?”
“趙普不愧是個老臣哪,儘想些別人想不到的事兒!”閻承翰笑嘻嘻地把趙普的奏摺遞上來。“老丞相勸陛下改年號兒呢。”
趙光義展開奏章細細看去,大意是說:自雍熙改元以來,民亦未雍,國亦未熙。戰事不利,武臣固當責罰,文臣也同樣不可逃其責。自古以來,有垂衣端拱之君王,無使酒無為之宰輔。臣在鄧州已逾三年,親見百姓賦稅之重,又聽說廣南、荊湖、蜀中的賦斂倍於鄧州。長此以往,百姓繹騷,倘若釀成大禍,內憂外患相繼而來,國家堪憂,社稷堪憂,伏望陛下息兵罷戰,明其賞罰,則天下安矣!
趙普這番話好生厲害,上自君王下至將相,都讓他數落了一遍!不過有一句話趙光義是愛聽的,那就是“自古以來,有垂衣端拱之君王,無使酒無為之宰輔”。李昉為相這幾年裡,忙來忙去的是皇帝,他倒顯得十分悠閒。趙普說這幾年地方賦稅很重,很顯然是指責地方官吏盤剝百姓,李昉這個當宰相的竟沒有整治一個貪官,好人他全做了,惡名都推到自己身上,似乎民不堪命全是由於自己攻打契丹才造成的,他就沒有責任?又聯想起張洎對自己說過的那番話,不禁惱怒起來:這樣的宰相再讓他幹下去,只能是為國斂怨!他又想到趙普,此人為相數年,雖然諸事凌厲,畢竟敢於身任其責,如果讓他回來幫一幫呂蒙正,把那些貪官汙吏整一整,興許能重樹皇帝的威權。仔細玩讀,趙普勸自己改年號為“端拱”,好像也有這層意思。
“閻承翰!”
閻承翰匆匆從殿門跑進來:“陛下!”
“亂跑什麼!”趙光義不滿意地斥責了一句,旋問道:“趙普這個摺子是誰呈來的?”
“回陛下,是趙普託刑部崔仁冀遞給呂蒙正的。”
趙光義聽罷,更證實了趙普這封奏章是對李昉表示不滿,要不然他為什麼不交李昉上呈呢?趙普這個人,治國還是有一套,他相中的如崔仁冀、呂蒙正,恰恰都是自己依賴的人,這讓趙光義心裡很順暢。當然,趙普實在是老了,如果說他還有一些用處,大概就是幫扶呂蒙正一把,這倒是個絕妙的主意,人盡其材,物盡其用嘛!
第二十九回 李昉無為遭罷相(4)
“趙丞相身在州郡還在為朕操勞,真難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