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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的舞蹈教室內,昏暗、迷濛。
除了天花板,看什麼都像隔著層青色的薄紗。因為天花板塗著層乳白色的油漆,本身就具有反光的能力。
也因此,夏宇看得清清楚楚,上面別說女人的頭顱,連明顯點的汙漬痕跡都沒有。
他揉揉眼睛,然後瞪得大大的,使勁瞧。瞪得眼珠子都生疼了,還是什麼都沒找到。
這是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
那個女人的頭顱呢?怎麼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
夏宇不是葉析,打死也不會往自己眼花看錯了那方面想——他向來就是個超級自戀、自信心爆棚的人。
就在他心不在焉的時候,駱柯忽然勾起半邊唇角,微微笑了,輕飄飄說:“怎麼樣?害怕了吧?”
他冷不丁開口,雖然聲音不大,在安靜的室內也挺突兀的。
尤其是夏宇驚魂未定,被這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嚇得一哆嗦。怔了怔,才意識到是駱柯在說話。
他煞白著臉,慢慢扭頭,將視線移到駱柯臉上。
“你不用緊張,很簡單的障眼法而已,我剛剛只是跟你開了個小小的玩笑。”駱柯若無其事地聳聳肩。
姜凱瑞雖然不曉得駱柯又做什麼了,但是看著夏宇惶然恍惚的樣子,不禁暗暗埋怨駱柯,做得太過分。
他是個實誠孩子,完全不懂得掩飾或者婉轉為何物,甕聲甕氣地抱怨:“駱哥,你把宇哥給嚇壞了。”
語氣裡有顯而易見的責備。
駱柯歪頭,瞅著他,眉眼彎彎,別有深意地笑了,拖長的尾音纏纏綿綿的,像是在跟情人親暱耳語:“你想知道?”
姜凱瑞卻刷地臉都白了,打了個哆嗦,往夏宇身後一縮,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不,不,不想。”
輕輕嗤笑一聲,駱柯不再看他,也沒有理睬夏宇他們,而是望著對面黑乎乎的牆壁,慢吞吞說:“有句話俞允沒說錯,人嚇人真的能嚇死人的。夏宇,輪到你身上,知道是什麼滋味了吧?”
夏宇還沒從恐懼中緩過神來,吶吶地沒吭聲。
捂著嘴巴,輕輕打了個呵欠,駱柯說,“時候也不早了,咱們打道回府吧,明兒還得上課呢。”
姜凱瑞忙不迭點頭。
俞允厭惡地說:“等下,誰帶紙巾了?我給葉析擦擦,瞅著實在太噁心了。夏宇,你到底弄的什麼鬼東西?怎麼跟蟲子的體/液似的?你也真是下得去手,也不嫌膈應。”
夏宇愣了下,辯解道:“都說了那不是我乾的。”
看來剛才駱柯給他的教訓還是不夠,居然還敢否認,俞允立起眼睛,又要發火,逼緊了嗓音:“夏宇!”
“真的不是我。”夏宇梗著脖子強調。
“你這傢伙……”
眼瞅著倆人又要開始吵架,駱柯若無其事地笑著插話:“都給我閉嘴,今兒的事兒到此為止,就算揭過去了,誰也不許計較不許再提了。”
俞允自然不高興,狠狠剜了夏宇一眼,可是也沒再說什麼。
駱柯一步一步,跟誰家老太爺似的,懶懶洋洋晃到葉析身後,低頭瞧了瞧。
葉析脖頸偏右側,有一攤黃濁的黏稠液體,在手電光中,微微閃著光澤。
從褲袋裡摸出還剩下半包的心相印溼巾,駱柯抽出兩張,開始動手幫他擦拭。
駱柯動作比較粗魯,脖頸部位的面板,又比較嬌嫩敏/感,葉析忍不住往後躲了躲,齜牙咧嘴地叫喚:“哎喲哎喲哎喲……你輕點!這是人,不是鐵皮!”
“你叫/床吶,”駱柯老實不客氣地拍了他腦袋一下,乾脆抬起另一隻手,牢牢抓住他下巴,免得他亂動,“老實點。”
俞允瞧著他的動作,怎麼瞅怎麼彆扭,湊近兩步,提議:“我來吧。”
駱柯沒吭聲,也沒搭理他,繼續折磨葉析可憐的脖子。
俞允總不能推開他,心裡實在是鬱悶極了。
足足擦了有半分鐘,駱柯才終於擦完了,用過的紙巾也沒丟,隨手揣進了褲袋裡,對葉析說:“回寢室洗個熱水澡再睡。”
葉析沒想到他居然還會關心自己,與其說是“受寵若驚”,不如說是“戰戰兢兢”,暗暗思忖,這傢伙又在琢磨什麼鬼主意了?
剛剛他才把夏宇嚇個半死,難道下一個“懲罰”的目標是自己?所謂“關心的話”,屬於打一巴掌前的甜棗?還是陷阱上鋪的鮮花?
(葉析同學,你真的是想得太多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