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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敘述大大出乎我們的預料:我們印象中的佛學院不過是教人念念經啥的,誰曾想會有這樣豐富的內容?!而且,對外語的要求居然那樣高,對電腦也那樣重視!看來,想當個和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想想看,一個僧人整天抱著《新概念英語》,似乎比手捧佛經要難得多了。
延裕說,我起初在寺裡的時候是練武的,後來得上永下信大和尚(弟子對師父尊稱上下)的感化,發了長遠心,才開始慢慢深入經藏。經過這幾年的學習,我慢慢領悟到一點:出家為僧並不一定要經歷紅塵的失敗,一個真正的僧人也不一定非得青燈古佛,隨著時代的發展,我們僧人也應該主動適應社會,正所謂“佛法不離世間法”,如果我們對這個一日千里的世界沒有什麼反應和了解,那你又該如何去度眾生?師父常常教導我說,出家可以是一種更新生活方式,是一種更高的精神追求。
他目前的生活基本上可以用“知足”兩個字來概括,因知足而樂,其樂大焉。他無意中提到自己是高中畢業之後才來到了少林寺,至於為什麼沒考大學或選擇別的路,他沒有說,我們也沒有追問,至於這兩年間有沒有什麼大喜大悲發生,似乎也不再成為我們採訪的必須。因為,每一個少林弟子都是一個傳奇,而這個傳奇存在於何處、以何種方式流傳似乎只有當事人有權決定。
他說,在佛學院中自己接觸到了很多了不起的高僧大德和老教授。他們大多有豐厚的學識和高深的佛學修養,和他們的接觸對自己的成長非常有利,所以不得不拼命讀書,古人說什麼馬上枕上廁上,我看是不夠,我現在基本上是醒著夢著都在讀書。趙樸老生前說,佛教界目前最需要的,一是人才,二是人才,第三還是人才。因此,我現在的想法非常單純,就是想把自己儘快打造成一個人才,從小處說為少林寺,從大處說為整個佛教文化做出我的最大努力……
聊得深了,發現延裕身上的書卷氣越發濃郁,也讓人越發感覺到他的執著。
談到研究方向問題,他說,我對密宗和禪宗很有興趣,希望在這兩方面有所造詣。我在蘇州學的東西,不單是佛教的,還有各種其他課程,包括我最喜歡的哲學,這裡面有辯證的思想:落實到佛教經典的學習,我們如果只一味死學,而不去實踐,那就等於學死了,因此,我希望自己能夠在確定的主攻領域中有比較高的造詣,配合實踐達到一個高度。
你想沒想過在這麼好的學院裡畢業後,將來肯定會得到師父的重用?
我可以這樣回答您的問題,我的今天全仰仗師父。至於我學成以後,師父重不重用我,我根本沒想過,但是,您今天問到了,我會說,即便師父不重用我,我也會為少林寺的文化建設出最大的一份力的。不過,這個時間可能要長一點,因為我去年剛開始讀書,還有獎金四年才能畢業,而且,我們學院和香港大學哲學院有定向直升關係,畢業以後我可以免試去那裡讀研究生。這樣一來,就在7年之後了。
良好的學習環境,一流的師資力量,最先進的教學裝置……誰能想到,寬頻網已經堂而皇之地鋪進了僧人的世界?
38、釋延方:一級廚師放下廚刀…
俗名羅懷友,1975年生於雲南昭通地區鎮雄縣
採訪時間:2002年2月7日下午
採訪地點:少林寺釋延江禪房
你想沒想到過一個廚師會放下他手中的廚刀,立地成佛?釋延方法師的故事便從他的廚師生涯開始——
他去年還叫羅懷友,所以以前的故事都和羅懷友有關。
羅懷友18歲那年離開昭通來到了省城昆明,想闖闖天下。而他闖天下的資本就是一個廚師一級證書。他應聘到一家五星級酒店做廚師,這個一級證書可不含糊,他做出的菜味道絕美,頗得來客滿意,也給飯店的帶來了不錯的生意。
“當時我的待遇也因此而每每提高,這讓我感受到打拼的快樂和受尊重的快感。那時候我每天都要殺生,看到那些買回來的活物被放到案板上由我來結束生命,我常常覺得這些生靈很可憐,我常想,如果我是那條魚,而魚是我,那感覺就大不一樣了。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呀,這個轉變當然不太可能實現,但是每次我都會想,一次還為此而切傷了手指,好長時間不能下廚。
“我休息的時候,老闆幾次派人來看,一開始我覺得老闆很是關心我,可後來發現,老闆是急等著我去幹活,老闆看重的是生意,而不是我本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