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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他認識了浙江省省佛學會會長妙善法師以及其他一些高僧大德。這些老人的年齡都可以抵得上他好幾個,可是沒有人會瞧不起他,而是把他當成了一個小朋友,經常把他叫去聊天。時間一長,恆智和各位大師便混得熟了。他上課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僧人的佛學課本,便拿來翻,雖然看不太懂,但覺得很有用,便萌生了要學習佛經的念頭。向妙善老和尚一說,老和尚慈悲為懷,便破例答應了。通常情況下,佛學院是不接收俗世中人的,但是,恆智這個“俗世中人”與佛的緣份實在不小,方丈老和尚便為他開了綠燈。恆智戲談這段經歷時說,“朝中有人好作官,廟裡有人好掛單”。他在佛學院認識了精通少林拳的武術大師,便和他學起了武術。那位大師是延字輩的,因此給他起名為“恆智”。恆智每天都去找他學習拳法,同時還學到了不少人生道理。現在想起來,他受益最深的是這位師父教他的一種處世哲學:中道。說起來,這和儒家的“中庸”有類似的地方,就是做人做事都不要出偏,掌握好火候為上。
在普陀山一年的時間,他學習了太多的東西,但是,正如一個人剛剛住進一間新屋子,會有新鮮感,住得久了也就沒有任何神秘感了。他覺得那裡太優越、太清閒了,於是決定擺脫那個環境。他向我講述了那時候發生的一段傳奇——
“1996年夏天,一個週末,我去了普陀山附近的一座山。那山上有一個小廟,依山勢傍水而建,我便去掛單住著。那裡風光很美,我一有空便四處去轉,很想熟悉一下週圍的環境,看能否體驗到前人在同樣的風和同樣的水下是如何修行的。有一天站在一塊高臺上,我猛得想起了唐朝詩人陳子昂的兩句詩——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淚下。一種登高望遠的衝動溶上來。
“我把一塊被海水衝得很乾淨的岩石作為登山的起點,開始往上爬。由於我經常爬山,心情又好,所以爬得很快。突然在一處,我踩空了一塊石頭,連忙順手抓住了頭頂一棵小樹,稍稍定了定神。側身往下看,當時大約爬了有十多米,如果跳下去,極有可能摔在岩石上,可是不跳,又該怎麼往上爬?我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我強迫自己靜下來,慢慢舒了一口氣,把自己學武術時學到的‘四兩撥千斤’的功夫記了起來,一隻手抓住牢固的岩石,看準了以後,腳下稍微一用力,借了個巧勁兒便遠離了危險區。
“我非常清楚自己的處境——每爬一步都可能掉下去,但是不爬的話,早晚一定得掉下去,所以又爬了十多米。那時候我想了很多很多,終於明白了生命無非是在呼吸之間。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了,就索性和命運做一次抗爭吧!我慢慢讓自己平靜下來找感覺,找弧度,找平衡,這樣不斷地向前爬了一個鐘頭,終於接近了山頂。
“我為什麼會冒這個險?這難道是命運中故意安排這樣一次考驗?你看這世界,多麼美好!唉!可惜沒有人和我一起看了。山風伴著海腥吹來,我有些陶醉了。我覺得如果這時候出現出條毒蛇,我也會和它善意地相處——因為毒蛇對我的生命已經沒有了任何威脅。我依稀可以看到在海邊打魚的漁民,覺得這是我一生中看到的最美麗的景色。
“馬上就要看到山頂的時候,我差點兒氣得掉了下去——一塊大石頭是往外傾斜的,角度大概在100度。這時候我幾乎沒有什麼力氣了,只好把山頭當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我在無路可走的時候找到了一條路——撲上去!大石頭足有兩米多高,我的身體貼在上面,像個碩大的壁虎。一點一點地蠕動著:兩米、一米八、一米五、一米……我覺得自己時刻在接近一個嶄新的生命。最後,一塊平地出現在眼前,我顧不得一切後果了,瞬間把雙手鬆開,像燕子一樣撲了上去……”
經歷了生與死,恆智覺得自己已經不是以前的恆智了。
後來他到了少林,或許是機緣已到,他的率真與精明頗得方丈永信大師喜愛,便留在身邊做了個侍者。我還有一個特長呢!我是潮汕人,還可以為方丈充當潮汕話的翻譯。
提起方丈,他讚不絕口,大師是一個知識很淵博的人,他也愛喝茶,有時我會給師父沏茶,然後談天說地,他能講出許多有關茶與壺的知識。但是由於他事務性的工作太多,對喝茶的質量要求不是很高,生活也比較隨緣。比如徒弟們爭著給他打飯,只要大家辛苦給他端上來,他都會吃得乾乾淨淨,從來不會說什麼東西不合胃口。大師的見識之廣,佛性之高是他所接觸過的僧人中極少見的,而且大師非常平和,自己又是大師的嫡傳,所以他在這裡,十分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