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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軍隊的進攻迫使我們撤過漢江之後,前面提到的大部分問題才引起我的重視。在我擔任第8集團軍指揮職務的最初日子裡,我的注意力幾乎全部集中在敵人即將發起的這次攻勢上。不出所料,在進行大規模炮火準備之後,敵人中除夕這天伴隨著刺耳的中國軍號聲、用不堪入耳的蹩腳英語尖聲威脅著發起了進攻。這一通宵送交給我的報告清楚地表明,敵人的這次進攻動用了很大的兵力,我們大概無法抵禦。好在我們的後方陣地已經設定就緒,所以,我此時還抱有這樣的希望,就是透過實施強大的反突擊給敵人以嚴厲的懲罰。
元旦上午,我驅車由北面出了漢城,結果見到了一幅令人沮喪的景象。朝鮮士兵乘著一輛輛卡車,正川流不息地向南湧去,他們沒有秩序,沒有武器,沒有領導,完全是在全面敗退。有些士兵是依靠步行或者乘著各種徵用的車輛逃到這裡來的。他們只有一個念頭——逃得離中國軍隊愈遠愈好。他們扔掉了自己的步槍和手槍,丟棄了所有的火炮、追擊炮、機槍以及數人操作武器。
我知道,要想制止這些我連話都聽不懂的嚇破了膽計程車兵大規模憒逃,那是枉費心機。
但是,我還是得試一下。
於是,我跳下吉普,站到路當中,高舉手臂,示意一輛迎面開來的卡車停下。另一頭的幾輛卡車沒有減速便從我身邊繞了過去。但是,不久,我還是攔住了一支載著南朝鮮軍官的卡車隊。頭一輛卡車上的軍官沒有聽懂我的意思,不服從我的示意。不久,整個車隊又開動了。現在,唯一有效的辦法就是在深遠的後方設立許多哨卡,由我們自己的憲兵在軍官帶領下在那裡值勤,以恢復對部隊的控制。這種辦法果然發揮了作用。混亂不堪的隊伍重新編成了許多分隊,裝備了武器,補充了口糧,並且在各自的指揮宮帶領下派往新的防禦地段。此後,這些人大都象訓練有素、指揮得當的大多數勇敢士兵一樣,仗打得很好。(戰爭爆發的最初幾天,南朝鮮部隊被敵人的坦克嚇跑了,但我絲毫也不責怪這些未經考驗的部隊。很少有什麼東西乍看上去能比敵人坦克更嚇人的了。坦克的炮口冒著硝煙,似乎正對著你的腦袋。它轟轟隆隆地越過了一切障礙想要追上你,把你消滅掉。我甚至還見到過美軍部隊在坦克轟鳴著向他們迫近時嚇得丟掉步槍、逃進樹林的情景——這還是在己方領土上舉行演習時發生的事情,而且,坦克使用的只是些空包彈。)美第19步兵團的一個營在其友鄰的南朝鮮部隊崩潰之後,也被捲入了無秩序的退卻。那天上午,我在師的傷員後送站找這個營的一些傷員談了話,發覺他們情緒十分低落,沒有美國士兵在傷勢不太嚴重時通常所表現的那種重返部隊的迫切心情。問題很清楚,要想使部隊鼓起所需要的鬥志,還有許多工作有待我們去完成。
總的說來,第8集團軍是井然有序地撤退的,幾乎帶上了全部的武器裝備。但是,我們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
在我們的背後,是無法徒涉的漢江。江面上充塞著大塊大塊的浮冰,有可能把我們僅有的兩座浮橋衝散,更為嚴重的是,如果漢城以北某處江面仍未消退的洶湧潮水波及這裡的冰塊,更有可能出現這種情況。我們有十多萬聯合國軍隊和南朝鮮軍隊連同他們的全部重灌備(包括英國的“百人隊長”式坦克和美國的8英寸榴彈飽)擁擠在漢江北岸的一個狹小的橋頭堡內。我們感到壓力很大的問題是,有可能很快出現這種情況,即數千名驚慌失措的難民會衝倒我們的守橋警衛,令人絕望地將橋樑阻塞——而敵炮兵如能利用夜暗掩護,果斷地將其陣地向前推移,便能很快將我渡口置於其射程之內。
在與美軍的兩位軍長、南朝鮮陸軍參謀長和美軍駐南朝鮮軍事顧問團團長研究討論之後,我們發覺,如果敵軍一面對我實施正面進攻,一面對我敞開的東部側翼(這裡的南朝鮮軍隊已倉皇逃走)實施深遠包圍,就會使我全軍處中危險的境地。我還找不到充分的根據證明部隊能守住各自的陣地,即使下達死命令他們也未必能堅守得佐。因此,一月三日,我要求我國駐朝鮮大使通知李總統:我們要再次撤離漢城,由前進陣地實施的撤退行動即將開始。
我還通知我國大使和南朝鮮政府仍留在漢城的部分機構:自下中三時起,橋樑和來往要道除軍隊之外一律禁止通行。政府的全部車輛必須於下午三時以前撤離漢城,三點以後,民間車輛和行人禁止通行。
當然,釋出命令是一回事,而要使命令為人所服從則完全是另一回事。貫徹這道命令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因此,我同意加強一般性的憲兵交通管制。我對第l騎兵師師長助理、查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