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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女兒……”
瑪蒂爾德跟著母親,很高興看見這個藍瓶子被打碎,她覺得它難看得嚇人。於連不說話,也不太荒亂;他看見德·拉莫爾小姐就在他身邊。
“這花瓶,”他對她說,“永遠地毀了,曾經主宰我的心的一種感情也永遠地毀了;它曾使我做出種種瘋狂的事情,請您接受我的道歉。”他說完,揚長而去。
“說實在的,”德·拉爾爾夫人在他走開的時候說,“好像這位索萊爾先生對他剛剛做的事感到自豪和滿意似的。”
這句話直接說到了瑪蒂爾德的心坎上。“的確,”她心想,“我母親猜得準,這正是他此刻的感情。”到了這個時候,她前一天跟他吵了一場後感到的快樂才消失。“得,一切都結束了,”她對自己說,表面上很平靜,“我得了一個大教訓;這個錯誤是可怕的,令人感到屈辱!它會讓我在以後的生活裡變得聰明。”
“難道我說的不是真的嗎?”於連想,“為什麼我對這個瘋丫頭有過的愛情還在折磨我呢?”
這愛情非但沒有如他所感地熄滅,反而在迅速地增長。“她瘋了,的確,”他對自己說,“然而她因此就不那麼可愛了嗎?一個女人還能比她更漂亮嗎?最高雅的文明所能呈獻的給人以最強烈快樂的那些東西不是都搶著聚集在德·拉莫爾小姐身上嗎?”對往日幸福的這些回憶抓住了於連,迅速地摧毀了理智的一切成果。
理智徒勞地和此類回憶鬥爭,它那些艱難的嘗試只能增加回憶的魅力。
打碎日本古瓶二十四個鐘頭之後,於連顯然成了最不幸的人。
第二十一章 秘密記錄
侯爵打發人來叫他;德·拉莫爾先生似乎年輕了,兩眼閃閃發光。
“咱們來談談您的記憶力吧,”他對於連說,“據說神乎其神!您能記住四頁東西再到倫敦背出來嗎?但是要一字不差!……”
侯爵悻悻地揉搓著當天的《每日新聞》,試圖掩飾他那極為嚴肅的神情,但是徒勞。於連從未見過侯爵這樣嚴肅,就是談到福利萊訴訟案時也不曾見過。於連已經有了經驗,感覺到了他得裝作完全被那種輕鬆口吻騙過。
“這一期《每日新聞》也許不太有意思,如果侯爵先生允許,明天早晨我將榮幸地全部為先生背出來。”
“什麼!包括廣告?”
“完全正確,一字不拉。”
“說話算話?”侯爵說,突然嚴肅起來。
“是的,先生,只有對於食言的恐懼才能干擾我的記憶力。”
“所以我昨天忘了跟您談到這個問題,我不要求您發誓永遠不把您將聽見的東西說出去,我是太瞭解您了,不想讓您蒙受這種侮辱。我替您做了擔保,我要帶您去一間客廳,將有十二個人在那兒聚會,您把每個人說的話記錄下來。
“您不必擔心,那絕不是亂哄哄的談話,大家輪流發言,當然我不是說有先後次序,”侯爵恢復了常態,神色狡黠而輕鬆。“我們說,您記,會有二十來頁吧;然後我們回到這裡來,把二十頁壓縮成四頁。您明天早晨向我背的就是這四頁,不是那一期《每日新聞》。然後您立即出發,要像個為了消遣而出門的年輕人那樣趕路。目的是不為人注意。您去見一個大人物。到了那兒,您可得更機靈些了。要把他周圍的人都瞞過,因為他那些秘書、僕人中有投敵的人,他們沿途守候並截住我們的使者。您隨身帶一封無關緊要的介紹信。
“閣下看您的時候,您把我這隻表拿出來,就是這隻,我借給您路上用。您拿去帶在身上,現在就換過來吧,把您的表給我。
“公爵會在您的口授下,親自記下您牢記在心的那四頁東西。
“然後,千萬注意,不是在此之前,如果閣下問您,您就把會議情況講給他聽。
“您路上不會寂寞的,在巴黎和這位大臣的住所之間,有人巴不得朝索萊爾神甫打上一槍。這樣一來他的使命便告結束,我看事情也就被大大地耽擱了,因為,我親愛的,我們如何能知道您死了呢?您的熱情總不至於能把您的死訊通知我們吧。
“立即去買一套衣服,”侯爵嚴肅地說,“按照兩年前的式樣穿戴起來。今天晚上您得拿出點不修邊幅的樣子。而在路上,您要像平時一樣。您感到奇怪嗎?您疑心到什麼了嗎?是的,我的朋友,您聽到發言的那些可敬的人物中間,很可能有一位把情報送出去,根據這些情報,他們就會在您吃晚飯的那家好客店裡至少給您來點兒鴉片。”
“最好是繞道多走上三十里,”於連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