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劍飛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徒,監刑要請牧師懺悔。牧師到了刑場,對著閻瑞生口中唸唸有詞。瑞生已如醉如麻,瞑目待斃。有人看見姓吳的開了三槍,血流滿地;瑞生只開了一槍,居然軟化,忙忙的盛入棺木抬去了。總之蓮英這一案,閻固為人而死,吳亦為閻而死。幸虧伍少爺垂念瑞生家屬,量為撫卹,這不是伍少爺晦氣嗎?蓮英究是個妓女,拈酸吃醋,弄到人命交關。大眾已經說這上海是萬惡地方,不道名門閨秀,羅敷有夫,也跟著這班無賴少年,吃大萊,看影戲,到旅館裡整夜的住宿,等得丈夫知道,哪裡還肯收他。母親是嫁出女兒潑出水,益發聽其自然。這時錢也光了,名也喪了,身也辱了,臉也厚了。軋妍頭租小房子,這種人不知有多少呢。正是:從此雲泥隔身分,每從露水問姻緣。
欲知後事,且聽下文。
第九十九回 雙分鴛牒五少奶重締珠緣 一角蜃樓二小姐潛佔鏡聽
上回說到上海風俗日壞,連那些名門巨族,都弄出蕩檢逾閑的勾當。從前這些婦女,不過在劇場裡走走,畢竟視線群集,不是好冒昧通詞的。到得有了遊戲場,三個一群,五個一簇,自然比劇場便利。然為著華燈四射,還有點羞人答答。後來影戲場盛行,卻是黑暗世界,儘可暗中摸索,但是隻能微聞薌澤,談不到肌膚的親愛。等到跳舞場發生,真叫做“蓬山咫尺”了。
婦女們有什麼經驗,有什麼智慮?偏有這些高階的拆白黨,坐汽車,吃大菜,結果到得開旅館,處處迎合,事事體貼,覺得比自己丈夫熱烈許多。憑你家裡怎樣防閒,丈夫怎樣管束,仍舊毫不中用。所以離婚的判案,一日多過一日。那些婦女以為解脫了這羈絆,或是撈些養贍費,好同有情人去成眷屬。誰知這些拆白,弄到你身辱財盡,早已棄如敝屣了。
最可憐的,是一個世家的五少奶。他原系吳門宦裔出身,十六七歲已經出嫁。他母家固然富有資產,對著青年閨秀,自然不許輕易出門。那夫家是上海很有名的,丈夫又是闊少,滿家的諸姑伯姐,閒著無事,都歡喜到各處散散。五少奶也是好動不好靜的,一窩蜂進進出出。旁邊早有人垂涎著,只是沒得機會。那五少偏要跑堂子,養外室,上鹹肉莊,十夜裡回來不到五夜,五少奶不免露在顏色上。丫頭、老媽,有什麼好人?
況且他家裡喜娘媒媼,絡繹不絕,老太太長齋繡佛,家事一概不問。燦燦的電燈,嗚嗚的汽車,哪一天不通宵達旦?垂涎的那拆白,鑽頭覓縫,尋著一根線索,慢慢同五少奶房裡的丫頭、老媽有點接近,這時竭力揮霍,只想把五少奶誘出來,同他一會。老媽敷衍著,丫頭慫恿著,說道:“大批的人,同去遊戲,一點不能夠自由,著實個人來得如意,要東要西,要遲要早,沒有人好來干涉。”
五少奶聽了,也覺有理。這晚便單放汽車,只帶著一媼一婢,來到劇場。那拆白先已候著,同在花樓裡面,點紙菸,討洋火,同婢媼七搭八搭。五少奶看見陌生人闖進來,眼睛只睃在臺上,一面也並不理會。從此一連三五日,你在遊戲場,他也在遊戲場;你在影戲場,他也在影戲場。五少奶看他有點呆氣,目光漸注到他身上,卻是一身極漂亮的西裝,呢帽革鞋,翩翩年少,料定也是王孫公子,為什麼這樣的閒暇?
每到五少奶出場來上汽車,他也坐著黑色小汽車,親自開動往東去了。五少奶回到房裡問起,丫頭老媽說:“這個人是什麼公司裡買辦的兒子,年紀不滿二十,還不曾對親呢。家裡有幾百萬資財,歸他一人掌管,那買辦是極愛他的。”
—五少奶不過聽聽便是。又過了幾日,居然餐館裡吃大萊。再過了幾日,居然旅館裡開房間,漸漸不用自己的汽車坐了,不用自己的丫頭、老媽陪了。
俗語說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五少爺外面有點覺察,叫了幾個包探,託他詳加打聽。果然連拆白的姓名,旅館的號數,徹底清楚。五少爺隨帶打手,深夜裡去闖房間。
那拆白也有黨羽伏著的,聽得風聲不妙,知照他預先防備。他知五少爺四面駐紮好了,出去怕有危險,把五少奶睡在帳裡,自己坐了等著,聽得馬路上車聲漸漸靜了,他虛掩著房門,躲在暗陬。果然五少爺領著一班人,輕腳輕手的推進來。他趁這個時間,衝下樓去,黨羽擁護著上汽車走了。五少爺揭開帳子,只有五少奶一個,便大喊大嚷起來。五少奶伸伸懶腰,揉揉倦眼,說:“原來是你呀,剛才戲館裡回來,想困一覺,你起來吵什麼?”
五少爺摸不著頭腦,這些人也不敢動手。五少爺叫他們退出去,便問五少奶道:“你乾的好事!”
五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