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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對群下道:“我在安徽多年,並不曾與諸卿暢飲一回。如今欲棄此西行,還該大排筵宴,作一個瀕行的紀念。我已吩咐廚房準備,諸卿可依次列席,談談回蜀的計劃。”群下謝了恩賞,還說:“奉職無狀,有累主上蒙塵。”
獻忠道:“勝敗兵家常事,何足計較。”
那殿上已經几案羅列,匕箸紛陳。諸人入座以後,酒過三巡,菜逾六道,外面探報豪格圍城緊急,獻忠對諸人道:“走吧!”
遂引著兵馬,開了西門,殺出一條血路。把所有宮殿倉庫,概付一炬,連王月及諸姬的屍骸,也不及收殮了。豪格派部將收復了安徽省城,仍大隊向西追去。
安徽城中有個老嫗,無意中在瓦礫內拾得一巾,紅紅綠綠,像個繡著字的。到得浣濯出來,卻是兩句絕詩云:月中仙子花中王,第一姮娥第一香。
這還是王月掄元之際,莆田餘澹心所贈的,王月繡在帕上,佩身不去。那老嫗竟同楊妃羅襪的故事,百錢一看,卒被好事的以重價購去了。
是時安徽雖然平定,清朝還說福建隆武皇帝竄逃未獲,渝令各省查拿。正是:盡有韜鈐施虎豹,不容草澤匿龍蛇。
欲知後事,且聽下文。
第十回 懼窮追曾妃沉鷁艦 勸反正李妾飲龍泉
上回說到清廷下諭,通拿隆武皇帝。那隆武自從逃出延平地方,與曾妃慌慌張張,來到汀州。一路上清兵追擊,建寧知府楊三畏、延平道趙秉樞,先後迎降。隨徵御史王國翰,飛報警急。隆武弄得手足無措,才靠著總兵姜正希一支兵,開城迎敵。清將努山,兵鋒甚銳,架著雲梯,晝夜攻擊。隆武更覺悶悶不樂,退進中宮。早有曾妃迎著,便問問外面的軍事。隆武道:“大局是不可收拾了。你是知書達禮的人,我與你結縭以來,承你在烽火中相從不捨。我並不是貪圖富貴,只是天下不可一日無主。東晉元帝、南宋高宗,雖是偏安,還存得國家一脈。不料清兵相薄,我決意隨列祖列宗於地下。你是一朝國母,也須預為之計,不是周皇后先有榜樣嗎?”
曾妃道:“這卻何消說得,臣妾豈有生理?還請陛下善保龍體,只要勤王兵集,便可逐漸光復。”
隆武道:“前遣何吾騶領兵駐關,至今也並無下落。人心已去,天命難回,你也休作夢想。”
指著旁邊書簏道:“可惜這些宋元精槧,也要付諸祖龍一炬了。”
正在相對嘆息,忽報何吾騶率領部將前來叫城,說要與姜總兵登郫死守。姜總兵登轈一望,果然有數百明兵,打著‘何’字旗號,不禁大喜,忙呼小校啟鑰。眾兵蜂擁而入,並不來見姜總兵,只向隆武行宮亂闖。姜總兵見不是事,慌忙趕來護駕,恰好撞著隆武同曾妃披髮跣走,奔出宮來。姜總兵將坐騎換給隆武,又從裨將中牽了馬,把曾妃扶上鞍轡,自己舞著方大畫戟,步行出郭。敵兵看見隆武、曾妃,箭如飛蝗的射來,姜總兵用戟尖紛紛撥去。剛剛走到岸側,敵兵早追蹤而至。姜總兵將隆武、曾妃扶下預備的船隻,掛帆搖艫,向九瀧江進發。
此時水天一色,蘆葦蕭蕭,只見敗壁頹垣,搖搖兩岸;還有些燒不盡的草舍,露出一縷炊煙。姜總兵叫水手用力催趲,看看暮雲四合,水光中映著幾點漁火。曾妃正憑舷凝望,忽然橫潢斷港中攢出幾十只小船來,黑魆魆圍住兩隻大船,用些泥沙水草,膠住大船船底;發一聲喊,小船上點起燈球火把,照耀如同白晝,只用火箭來射斷大船篷索。姜總兵帶著裨將,一面撲滅煙焰,一面洗刷汙垢,使兵士一船斷後,自己保著隆武、曾妃迤邐前進。走不上三五里,回望後船已經著火,軍士大半落水,能夠掙扎起來的,也被敵軍擒住。天色將曉,三停軍士,只剩得一停。那小船又窮追弗舍。說時遲,那時快,早見一員大將跳上船頭,砍死了點篙的舟子。姜總兵出艙迎敵,那員大將對姜總兵道:“姜正希,你不要不知順逆,我努山奉了貝勒爺的命,來擒朱聿健、曾氏。從前你還有彈丸之地,猶可攖城自固。被我用了賺城的法子,將你們離開巢穴,只此十步以內,我儘可使你們伏屍流血。但是貝勒爺要活的朱聿鍵、曾氏獻俘,不要死的,我勸你早早將二人獻出,免得全船糜爛,朝廷嘉許你的功勞,還封你大官職,不止一個總兵。事要三思,切勿後悔。”
姜總兵道:“我姜正希不是賣主求榮的人,徽、欽北狩,有李若水;顯、昺東竄,有陸秀夫。便是我大明氣數果已盡絕,我也不肯降你。”
說罷,便刺了努山一戟,努山用短刀攢擊,彼此未分勝負。船艙中早起了一片哭聲,只聽得曾妃道:“此處是九瀧江,還算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