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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
曹丕及群臣皆驚。
曹丕又說:“七步成章,吾猶以為遲。汝能應聲而作詩一首否?”
曹植說:“願即命題。”
曹丕說:“吾與汝乃兄弟也。以此為題。亦不許犯著‘兄弟’字樣。”
曹植略不思索,即口占一首曰:“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曹丕聞之,潸然淚下。
於是貶曹植為安鄉侯,曹植拜辭上馬而去。
一場光輝奪目的兄弟生死之戲,就這樣在於無聲處的硝煙中結束了。
那詩,讓一代又一代的婦孺皆知。
撇去對曹植萬般同情的矇蔽,細看曹丕的安排,不得不驚歎,他安排的心思如此絕妙,不亞於他做詩人的漂亮。
畫兩隻牛相鬥,必是警告也讓高傲的曹植明白,當前的局勢,必然有一傷,不能有兩全。他,曹丕斷然難擔待情義與江山的平衡。
而以兄弟二字命題,亦是一種寬慰:你我為兄弟,卻於江山面前不能以兄弟之義相待,但這兄弟之情,不能也萬難絕斷,我曹丕亦當以此而救你一命。
一首詩,讓眾謀客啞然,他們已清楚,這場兄弟之戰已下了論斷——於歷史的長河中,只有情義永存。
縱觀中國的歷史,那些著名的帝王所殺的親人兄弟還少麼?曹丕和曹植當都知這帝王之家的殘酷,所以他們以詩人的的方式做了圓轉,一個保住了命,一個承擔了千古的罵名,而他們的兄弟之情,得以殘存。
所以曹植終究能得以善終。
而我也依稀見著曹丕冒雨駕車,忽低忽高地在自己詩裡從這段歷史中行去:“殷殷其雷,濛濛其雨。我徒我車,涉此艱阻……轔轔大車,載低載昂。嗷嗷僕伕,載僕載僵。蒙塗冒雨,沾衣濡裳。 ”
他總是一個孤獨地於雨中行弛的旅客,所以詩裡悲涼,無人體諒。
然而,經過這種種的磨難,曹植的詩裡終於懂得:“金樽玉杯不能使薄酒更厚”,曹植當年年少的輕狂早已磨損成了後來的痴惋,將為國棄身鋒刃的豪情,化為了《美女篇》,滿眼只見那“美女妖且閒,採桑歧路間。柔條紛冉冉,落葉何翩翩。攘袖見素手,皓腕約金環。頭上金爵釵,腰佩翠琅�C髦榻揮裉澹�漢骷淠灸選B摶潞紋�u,輕裾隨風還。顧盻遺光采,長嘯氣若蘭。行徒用息駕,休者以忘餐。借問女安居,乃在城南端。青樓臨大路,高門結重關。容華耀朝日,誰不希令顏。媒氏何所營,玉帛不時安。佳人慕高義,求賢良獨難。眾人徒嗷嗷,安知彼所觀。盛年處房室,中夜起長嘆。”
明月照高樓 流光正徘徊——曹植(4)
美人難嫁,賢士難遇,人們說這是曹植自試而不見用,如美女之不見售,故才作的此詩,以表達自己對功名的怨慕之情。
然而,這怨哀之情,如雨撫過薔薇,一種哀傷而浮華的美,讓猛虎也肯輕嗅薔薇——這首詩,讓曹丕這愛詩之人見著,心頭也該就釋然自己的一念之情罷?
詩如此似雕花般的精緻,讓清代的葉燮推為“漢魏壓卷”,而讚歎其音節韻度皆有天然姿態,層層搖曳而出,使人不可彷彿端倪,固是空千古絕作。
我喜歡這首詩,勝過那《洛神賦》,那洛神女子,天高地遠不可及,像一懷有心事的美人澤畔停佇,讓你不忍擾碰。而此城南美女卻是一位高樓憑欄女子,也許樓上樓下目光的相遇之時就是執手相偕下樓之舉,有美人可語,秋水隔娟娟呵。
但這《洛神賦》卻因為其華麗得如同曇花般光彩奪目地於清寒的月色下綻放,而成為詩人畫家最痴迷的文賦。那月色被花色黯淡,也只能落成了一個看客。
見那洛神美女“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光色闌珊之餘,終究要歸於平靜,所以最後“屏翳收風,川后靜波”,全文裡,最喜歡這句,於澎湃的激情之後的這分安靜竟是如是般的美,是月下的花,無色而斑斕,無聲而喧囂,像是曹植的餘生,安安靜靜地寫詩,卻花光奪目。
此時的曹植,也只能倚門看萬里的行客,聽他萬里的行程來寫自己小庭有月、小院有花的詩:“門有萬里客,問君何鄉人。褰裳起從之,果得心所親。挽裳對我泣,太息前自陳。本是朔方士,今為吳越民。行行將復行,去去適西秦。”
南朝文學理論批評家劉勰在《文心雕龍》中說曹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