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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色。
李世民瞬時恍然大悟,心中叫一聲:“好險!”忙介面道:“是,是!應該派人去接應屈將軍,應該去聽探子彙報軍情。”說著站了起來,對封蕭二人道:“營中軍務繁重,恕本帥不能多陪兩位了。就請四弟代為招呼兩位。簡慢之處,還請見諒。”
封蕭二人忙都站起來,道:“元帥時時不忘軍務,那是應該的!千萬不要因我們這兩個不速之客而誤了軍機。”
李世民微微一笑,想:“我這時離開,那是再好也沒有了。我再留在這兒,只怕忍不住又要說錯話,倒不如迴避的好。我以軍務為由離開,更顯得我勤于軍務、克盡職守。而我不在這兒,欽差也就不便宣讀聖旨了。這真是一舉三得!”
那邊李元吉卻是心中大疑,想:“他這一走,宣讀聖旨之事豈非又要擱後?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推遲宣讀聖旨,是何用意?”他正想說幾句話要擠兌得李世民不能不留下,忽一瞥眼間,看見長孫無忌一雙眼睛在狐疑地打量著他,心中一凜,想:“不好,這老狐狸對我起疑心了!這軍中全是李世民的親信,我還是小心為上的好。”於是擠出笑容來道:“二哥放心,這裡有我照看著,不會出差池的。”
李世民於是行了一禮,帶著長孫無忌、房玄齡和杜如晦出了大殿,轉入中軍帳中。
李世民將聖旨中的內容簡述了一下,三人一聽,都是面面相覷。大家雖早都知道李淵對李世民頗存戒心,但萬萬沒料到猜忌之心已到這般嚴重的地步,一時之間,各自心中凜懼,竟說不出話來。
李世民見他們面露驚懼之色,卻都不作聲,不禁心頭有氣,大聲道:“怎麼了?父皇一道聖旨就將你們都嚇掉了魂不成?”
杜如晦忙道:“大王,皇上下此亂命,我們正該平心靜氣、共謀對策。意氣之話,說來又有何益?”
李世民一凜,知道自己氣惱過度,無處發洩,竟忍不住將怨氣遷怒於部屬,實為失策,更是有失儀態,忙換上一副傷心難過的神色,嘆道:“我在這裡為父皇浴血苦戰,他不但無賞,還下此分兵削權的旨意,教我怎不心灰氣餒?”
長孫無忌沉聲道:“無論要用什麼法子,都決不能讓欽差大臣當著全軍之面宣讀這種聖旨!”
房玄齡道:“但是聖旨已下,我們又怎能阻止他們宣讀出來?大家都知道封蕭二人是來傳達皇上旨意的,若久久不宣讀,只怕反會惹來無謂的猜測,一樣會動搖軍心。再說,皇上畢竟是君,大王畢竟是臣,君命不可違,抗旨的大罪是什麼大功都抵不過的。”
長孫無忌將手往下一壓,道:“為今之計,只有‘壓’!”
李世民眉頭一皺,道:“‘壓’?怎麼壓?”
長孫無忌道:“大王不妨對封蕭二人講理,讓他們明白這種亂命一下,等於軍中有兩個元帥,這樣的雙頭馬車,還怎能號令統一、指揮大軍攻城?然後旁敲側擊,暗示他們將聖旨帶回去,要求皇上更改旨意。”
三人一聽,都是嚇了一跳,這豈不是比違旨更要大逆不道?
李世民遲疑道:“這個……只怕不易辦到。”
長孫無忌搖頭,道:“不然。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大王只要開了口,以大王的權勢位望,封蕭二人勢難拒絕。一旦他二人回京轉達大王的意思,在外人看來,他們就成了大王的心腹,他們就不得不替大王說話。他二人均是朝中重臣,此舉不但可以抵制皇上的亂命,還可以將他二人拉到我們這一邊來。可謂‘一箭雙鵰’!”
李世民沉吟良久,問杜如晦:“杜兄以為如何?”
杜如晦在三人之中向來最是沉默寡言,但他往往有洞察世情的眼光,李世民有不能決斷之疑難往往就教於他,而他做出的決斷往往也被證明是明智之見。這時他道:“長孫兄言之成理!我們主動出擊,爭取欽差的支援,比之消極抵制旨意,要有效得多。”
“好!”李世民輕輕一敲書案,道,“蕭禹這人我早在當年雁門關勤王時已認識。後來他歸順我朝時父皇曾欲斬殺他,也是我開口替他求了情才免一死。他既欠我這一個人情,平日與我也頗親善,要說動他並不難。但封德彝此人口舌便給,只怕不易對付。”
長孫無忌微微一笑,道:“封德彝是圓滑世故之人,決不會蠢到在這軍中為難大王的!皇上派他來駐留軍中,他若找大王岔子,不怕大王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嗎?大王只要以言語點拔他一下,讓他知道這其間的利害關係,他自然就心領神會,懂得如何自處了。”
李世民點點頭道:“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