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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書生的遺風,與一般人從文藝作品裡得來的張靈甫形象很不一樣。不過張靈甫畢竟是個職業軍人,他的另一個愛好則與風雅完全無關了。張靈甫喜好馬術,他的騎術高超在軍中是出了名的。有一次,胡宗南的第1師新得了一批戰馬,其中有一匹馬性情特別暴烈,誰都不讓上身,有人就把張靈甫找了去,他拉起韁繩三跨兩騎就把那馬制服了。他不但愛騎馬,還愛馬成癖,幾乎把馬當寵物一樣飼養,後來當了軍長師長,還三天兩頭往馬廄跑,親自督促豢養之事。在他當團長的時候,曾經發生過這麼一件事,有一次,他的一匹愛馬得了肺炎,獸醫束手無策,張靈甫見愛馬痛苦喘息臥以待斃,他陪伴在旁傷心不已,竟然手撫馬鬃情不自禁潸然淚下,據說那匹馬也對著主人涕淚涔涔,一人一馬,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在軍中傳為異談。
張靈甫那時才年屆而立,看書寫字玩馬,不見得就是願意清心寡慾,只是軍中本是男人的世界,戰爭歲月又行蹤不定,加上他性格內向不苟言笑,總是令人望而生畏,即使有女人,人家也不敢對他拋媚眼。朋友看在眼裡,知道他老家的一段婚姻名存實亡,就有好事者為他撮合新人。
第八節殺妻疑雲(2)
有軍官朋友向他介紹了吳海蘭。吳海蘭年輕有文化又長得如花似玉,張靈甫見了很是滿意,而女學生吳海蘭一見這位年輕的中央軍團長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也不免動了春心。你有情我有意,兩人很快就墜入了愛河,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張靈甫是個軍人脾氣,辦事講究速戰速決,再說部隊隨時都有可能開拔,沒那麼多花前月下的酸講究,沒過多久,他就與吳海蘭在廣元拜堂成親,這算是他的第一次新式婚姻,時間大約在1933年冬。
本來張靈甫娶了吳海蘭之後,兩個人的婚姻還是相當美滿幸福的。吳海蘭長相漂亮,賢惠能幹,這個四川妹子還能像北方人那樣擀得一手好面,張靈甫是西北人,喜食麵食,吳海蘭的手藝很對他的胃口。小夫妻倆琴瑟和鳴,感情篤深,不久女兒張雲芳也出世了,一家人其樂融融,軍中的朋友同僚都很羨慕。
既然是一對恩愛的歡喜鴛鴦,張靈甫怎麼會衝冠一怒殺紅顏呢?
關於張靈甫殺妻一案,坊間流傳著多個版本,但基本的情節是差不多的:張靈甫誤信謠言,懷疑愛妻不忠,因而醋勁大發,不問青紅皂白拔槍怒射,釀成了轟動西安的“團長古城殺妻案”。
在這些眾多版本故事的作者中,大概唯有吳戾天是唯一與張靈甫有過接觸者。吳戾天,本名吳鳶,早年是王耀武的副官,抗戰時在74軍軍部任職,解放戰爭時期隨王耀武去了山東,在第二綏靖區任職。1984年,他在陝西省的文史資料上發表了《我所知道的張靈甫》一文,其中談到了他所聽說的關於殺妻一案的傳聞。
吳戾天在文中寫道:
“1935年紅軍到達西北後,第一軍跟蹤尾隨與紅軍對壘。第一軍的眷屬,都住在西安,張妻帶著孩子(不滿三歲)和其他軍官眷屬住在一起,他在前線忽然得知妻有外遇的資訊,就借春節假期來到西安,摯妻兒回戶縣省親。除夕之夜命妻到後院菜地割韭菜做餃子,正當其妻彎腰割韭菜時,他陶出手槍,從背後將妻擊斃(一說這次事件,是張的同事楊團長開玩笑釀成的,這團長到西安探親,回到部隊後與張在閒談中,談到西安家屬情況時,說有一天看到張妻與一男性逛街,張本性多疑而殘忍,就信以為真,致釀成人命)。”吳戾天(吳鳶)《我所知道的張靈甫》(《陝西省文史資料選輯第17輯》1984年9月)。吳鳶在抗戰期間任職74軍軍部,他對張靈甫過去的瞭解,應來自於同事間的傳聞,故此文對張靈甫的籍貫、事件發生的時間及內情和妻兒情況等記述多有不實訛誤。
因上文作者曾經與張靈甫在同一個部隊共過事,他所聽到的這個傳言為不少作者所採信,相信也成了後來別人撰寫該事件的藍本。
《民國高階將領列傳》中的《張靈甫》一章,對這一事件是這樣描述的:
“但是,張靈甫是一個非常冷酷寡情的人,其醋勁在同事中出了名。一天,張靈甫見一位同事探親返部隊,便問:“你可看見我的太太?”這位同事打趣地說:“看見啦,在電影院門口,你太太穿著旗袍。還有一位小夥子,西裝革履的倆人可親熱哩。”張靈甫是一個遇事很認真的人,聽說妻子“不貞”,氣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一連幾天悶悶不樂,脾氣變得越來越粗暴,見誰罵誰。他認為這是難以容忍的恥辱。但直接提出離婚,又怕成為同事們的笑柄。後來,他向胡宗南請了假,帶著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