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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住在這深山野嶺,以打獵為生。泰山裡虎狼殘暴,常傷害人命。她的公爹被虎吃掉,只剩下幾塊腿骨。她的丈夫死於虎口。前天,他三十五歲的兒子又為猛虎所食,這墳裡埋的是她兒子的幾件破舊衣服。“現在只剩下我老婆子孤身一人,無依無靠,今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喲!……”老婦越說越傷心,不禁又放聲大哭。
顏路冒昧問道
老婦回答說
孔子聽了老婦的訴說,遙望長空出神,半天憤然轉身,慨嘆道
“將來爾等出仕為官,切勿施苛政!……”
孔子師生又好言開導老婦一番,賜給她一些銅貝和乾糧,然後心酸地離去。
在離國境很遠的地方,孔子就下車步行,而且行得很慢,他要多看幾眼祖國的山山水水,以減少內心的痛楚。前邊不遠就是齊魯界碑了,他命弟子們原地休息,誰也不準越過界碑一步,自己則理平了衣服上的皺褶,彈去帽子上的塵灰,磬折向南躬身默拜。是呀,車輪再轉動幾圈,就離開了生他養他的父母之邦,踏上異國他鄉的土地,他的心能不劇烈的疼痛嗎?然而再疼也不能返回!“危邦不入,亂邦不居。”這是他的政治主張,沒有君王的國家,怎麼能夠再居住下去呢?
……
按照周禮,大夫無罪離國,需在邊境上往三天,若國君差人送來玉環,便是挽留;如果差人送來玉玦,便表決裂。如此說來,孔子遲遲不行,難道是在等候國內來人嗎?不,國君已被驅逐,他豈能有此奢望,而是故土難捨,故井難離呀!
……
孔子背北面前,望空拜了三拜,蹲下身去,捧起一抔黃土,放在鼻子上聞了又聞,然後緊緊地貼在胸口……他扯下袍襟,包了這黃土,揣入懷中,眼含熱淚果斷地對弟子們說
“出發!”——母親顏徵在死後,孔子這是第二次流淚。
車輪滾動,越過了界碑,駛向前方,車後留下兩行深深的轍印,陣陣呻吟!……
第十一章 景公問政仲尼聞《韶》
齊國是東方第一大國,疆域在現在的山東中部和東部一帶,土地肥沃,農業發達,並富有魚鹽之利。早在春秋初期(公元前685—前643年),齊桓公任用大政治家管仲進行改革,增強國力,成為東方霸主。眼下是齊景公統治的時代,也是大政治家晏嬰活躍的時代,國家安定而強盛。孔子到齊國來,按說是能夠大有作為,幹一番事業的。
臨淄南門外,停放著一輛普通馬車,車旁立著一個士族打扮的人及其三五個隨從,他們在翹首南望……
依照當時從事政治活動的方式,要去投效一個國家,得找一點門路。哪怕五年前孔子已經見過齊景公,齊景公對孔子的印象也很好,但如果不打通齊景公的親信,也還是難以掌握到實權。雖然有百里奚那樣的傳說,但這究竟只是“士”所樂道的美談罷了,真正的社會現實並非如此。因此,孔子在決定赴齊之後,遣人致書晏嬰。
孔子遠遠見有人郊迎,便下車步行。孔子師徒一步步走近了,士族打扮的人上前深施一禮說
孔子急忙還禮。只見這黎鉏上中等個,三十開外年紀,白皙的麵皮,稀疏的鬍鬚,頗有幾分文雅和英俊。孔子心裡泛起了一股熱浪,從晏嬰所派遣的使者可以看出他對自己的態度。
黎鉏引路,孔子隨行,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地進了臨淄城。
臨淄城內,街道寬闊,屋舍儼然,店鋪林立,貨攤相銜,人煙稠密,大街肩摩轂擊,小巷熙來攘往,“農有條粟,女有條布”,“以粟易器械,紛紛與百工交易”,一派繁榮景象。市民們衣著整潔,服飾華麗,志高而揚,滿面喜氣,向遠方來客顯示著他們生活的殷實與富足。……
馬車左彎右拐,拐進了一個陋巷。街巷狹窄,僅容一輛馬車透過。路面坑坑窪窪,坐在車上顛簸得十分厲害。小巷盡頭是一排低矮的茅草房,石級上,有一老者在躬身迎候孔子師徒,這就是齊太宰晏嬰。他身高不滿五尺,著一身緇褐色大襟粗麻布長袍,曳著地面。寬大的服裳裹著一個慈祥和藹的乾巴老頭,酷似窮鄉僻壤的一位樸實的老農。然而,他那寬闊的眉宇,灼灼目光,奕奕神采卻在告訴人們,這是一位卓越的政治家。
故友相見,分外親熱,拱手,施禮,感情十分真摯。孔子介紹隨從弟子——見過,晏嬰將客人延引至家,讓入客廳,分賓主坐定。這所謂客廳,不過是一個較寬敞些的草堂,既無古玩字畫,也無珠玉珍寶。屋子本身低矮,門窗自然不會太大,室內光線昏暗。普通葦蓆鋪地,席地上整齊地放著三五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