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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多。
用老辦法不行了,我只好找機會個別交談。我本想既不暴露自己的真實思想,又要摸清對方的真實想法,可談了兩個都碰了釘子。我有些著急了,一天晚上熄燈後,我抱著毯子躺在高翻譯身邊,開始了下面的談話。
“老高,關於停戰談判的事你聽說了吧!”
“史密斯上尉跟我說過。”老高說。
“但願早日談判成功,這場仗不能再打下去了!你說呢?”我試探著說。
“打不打下去,對我是無所謂了!”老高漫不經心地回答著我的問題。
“不,早一天停戰,咱們就可以早一天恢復自由。你還想老在這裡受罪呀?”
“誰知今後會怎麼樣?我是過一天算一天。”
“不,老高,你說的不是真心話。”
老高沉默不語。
“老高,你看不出來咱們聯隊現在的情況麼?搞不好,就快變成‘72’那樣了!”
仍然沒有回答。
我見他還是不吭氣,便把頭靠過去低聲說:“老高,我看得出來,你是有骨氣的,咱們總不能讓那些認賊作父的壞蛋胡作非為吧!”
“老張,在部隊我就是個普通群眾,現在我也不想參加政治鬥爭,有碗飽飯吃就知足了。”
“老高,跟我們一起幹吧!咱們要不抱成團,叛徒們就要騎在咱們脖子上拉屎了。”
“我,我膽子小,哪邊都不參加。”
“啊!”這太出乎我意料之外了。
不料,老高又補充一句:
“老張,你放心,我也決不做對不起你們的事。”
“好吧!”我嘆了口氣,“希望你再想想。”
這次談話使我很惱火,心想:“怪不得總說知識分子有軟弱性、動搖性,盡是些膽小鬼。”我找機會把情況向金甫同志談了,他卻笑著說:“大家還信不過咱們,能夠表態說決不做對不起咱們的事,也就不錯了。彆著急,咱們繼續做他們的工作!”
半年以後我才弄清楚老高的真面目:其實他這時也已經開始了自己的地下活動,但對我一來就當翻譯甚為懷疑,很不放心我。
鴻門宴
幾天以後的一個下午,CIE學校的通訊員到聯隊部來找我,說:“美軍伍牧師來了。我們校長請張翻譯官去幫助翻譯一下。”我隨他進了學校的辦公室。我來“86”後,還從末到這個“學校”來過,心想趁機瞭解一下也好。我環視一下“辦公室”,沒見到任何一件教學用品,只見屋子正中擺了張方桌,桌子上擺滿了集中營裡罕見的罐頭食品聽裝啤酒,桌子周圍坐了好幾個人。
傻大黑粗的大麻子程立人校長站起來說:“張翻譯官大駕光臨,歡迎999!”別的人也站起來說:“張翻譯官請坐,請坐。”
我平時極少和這些人來往,只知道程大麻子是個“鐵桿漢奸”。
“他們這是幹什麼?”我心裡有些懷疑,嘴上卻說,“不敢當,是伍牧師要找我嗎?”“伍牧師今天沒來,是我們兄弟想請張翻譯官來敘敘家常。您請坐,隨便吃點,隨便聊聊!”程大麻子乾笑了一下,邊說邊把那些綠色軍用罐頭移到我面前。我在他對面慢慢坐了下來,努力用微笑來掩蓋心裡的緊張,平靜地說:“我從釜山來的時間不長,整天跟著史密斯上尉瞎忙,沒有早點來看望你們,抱歉,抱歉!”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搶著說:
“張翻譯官,太客氣了。”
“您不比我們這些小兵整天吃完了沒事幹。”
“我們早想請您來見見面了!”
“大家都是落難之人,您不必客氣!”
“今後還請張翻譯官多幫幫我們弟兄的忙!”
程大麻子把手一擺,大家停了下來。他端起開啟蓋的聽裝啤酒站起來說:“張翻譯官,我們早就聽說您的才幹深受美國人賞識,您要是瞧得起我們,今天就同咱們弟兄喝杯團圓酒。今後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您請!”
這時我心裡反倒平靜下來,我也端起啤酒站起來說:“程校長過獎了,我只不過會說兩句洋文,藉此混碗飯吃罷了。今後還要你們多指教哩!”說完,我喝了一口酒坐下來。
程大麻子坐下來想了想說:“張翻譯官,您才來‘86’不久,可能還不大清楚這裡的情況。咱們戰俘營雖說進來的都是戰士,可混進了不少當官的,還有好些共產黨分子,這些人暗中串聯,還想抓權來壓制我們。咱們這些當兵的,出身不好的,上過學的,以前在部隊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