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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其他女同志沒有?”
“當時和我起的還有三個女護士,敵人一來都衝散了,不知她們是不是也被抓住了?是不是都送來了?”我告訴她到現在為止只來了她一個。她的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我趕快說:“別哭,別哭,別讓美國鬼子笑話!你並不孤單,我們大家都會關心你的!”
這時泰勒嚷了起來:“你怎麼使她傷心了!告訴她,戰爭一結束她就可回到她媽媽身邊了!現在你帶她到女戰俘營去吧!”於是叫了一個衛兵押送我們兩個去女戰俘營。
路上,我把泰勒說的話告訴了她。她低下頭說:“我從小就沒媽媽了,我是跟婆婆(祖母)長大的!”呵!還是孤女!我輕聲告訴她:“朝鮮女同志們都很好,會待你像親妹妹一樣!你要好好向朝鮮大姐姐們學習,學會說朝鮮話,唱朝鮮歌,學習她們的鬥爭精神。等到和談簽字了就可交換回國了,再苦你也要堅持下去!”她聽話地點點頭,又抬起淚眼對我說:“你可要常來看我啊!”我肯定地點點頭。
我們到了女戰俘營,一下就被朝鮮女難友們包圍起來,七嘴八舌地用半通不通的中國話問她。一位戴著“大隊長”袖章的女同志擠了進來,原來就是那位指揮女聲合唱的同志。她痛惜地抱著小丫,說:“小妹妹受苦了!你就跟著我吧!”說完又回過頭來對我說:“大隊長,你放心。我是延邊朝鮮族的中國人,原在解放軍四野部隊當文工團員,去年才調回朝鮮到人民軍參加戰鬥,我會照顧她的!”
我說:“那就拜託你了!大隊長,你叫什麼名字?”
“樸貞玉。”
於是我對小丫說:“我該回去了,你就好好跟樸大姐在一起吧!”
小丫又無聲地哭了起來,我用袖子替她擦擦淚水,說了聲:“我一定會常來看你的!”就離開女戰俘營和押送我的美軍一起回去了。
我不敢回頭看她那孤苦無告的表情,但願她在朝鮮大姐姐們的幫助下很快堅強起來!這以後,我又給自己增加了親自帶隊去女戰俘營掏糞的任務。
一次,我剛帶隊進到女戰俘營,樸貞玉就跑上來面帶喜悅地告訴我:“小丫表現可好了。前天我們為紀念‘八·一五’光復紀念日,唱了《金日成將軍之歌》。美國鬼子用毒氣彈鎮壓我們,昨天我們絕食抗議。美國兵進來把大家都趕到大太陽底下強迫我們吃飯,我們坐在那裡,面對著熱氣騰騰的米飯,一動不動。後來小丫忽然站起來進了帳篷,我們都吃了一驚。那個美軍女少尉特別高興,盛了飯菜給她送去。哪知小丫一巴掌把飯打掉在地上,大聲喊:”你們憑啥子讓我們曬太陽!‘氣得女鬼子打了她一耳光,小丫捂著臉瞪著鬼子,倒把那個鬼子嚇得退了一步,悻�地走了。小丫真是好樣的!“
已來到我身邊的小丫聽著,害羞地笑了。我真願看到她那難得的笑容。我說:“小丫,你給咱中國人爭了口氣哩!”她更不好意思了。
準備轉移陣地——到巨濟島戰俘營去
1951年9月中旬,我所在的第10號集中營裡陸續從前方送來的戰俘已近500名。泰勒告訴我,他打算把他們作為一批送到巨濟島去,又說:“在巨濟島上第72號和86號兩個中國戰俘營已集中了將近兩萬名志願軍戰俘了。島上朝鮮人民軍戰俘鬧事,戰俘營總管杜德將軍為此很生氣,還是你們中國戰俘好,不愛鬧事。現在板門店和平談判已經由於戰俘是否自由選擇回國志願的問題擱淺了!你們中國戰俘有不少人表示願意去臺灣呢!你自己怎麼打算?”最後,他提出了問題。
“我的未婚妻在國內等我回去,我怎麼能去臺灣呢!”我認真地回答。泰勒笑笑,拍拍我的肩頭走了。
第二天我立即帶掏糞隊去見趙政委,把泰勒說的情況彙報給他。我提出自己應該儘快到巨濟島去投入更大的鬥爭的想法。趙政委沉吟良久,同意了我的意見,並告訴我一定要爭取到第86號戰俘營去,他說:“第72集中營是個老戰俘營,已經被叛徒們掌握了。第86戰俘營還沒有被叛徒完全控制,你去後和咱們師的宣教幹事金甫(原名張城垣)同志聯絡,告訴他:我讓你去和他共同領導‘86’的地下組織,展開奪權鬥爭。”
我回到10號戰俘營後,立即向泰勒請求送我到巨濟島去。
“什麼?你要去巨濟島?你不知道島上要比這裡苦得多麼?我都不願去呢!”他吃驚地問我。我只好撒謊說我還有個弟弟也被俘了,我想到島上去和他一起,好照顧他。泰勒很惋惜地同意了。
於是我給方向前、曹友佈置了留在釜山繼續鬥爭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