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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大會第一項議程,要杜德將軍聽取代表們的控訴發言,並向杜德簡要交待了政策:“我們允許你申辯,但要尊重事實。”
於是,各朝鮮戰俘營代表輪流發言。他們列舉了大量確鑿的事實,控訴美方怎樣迫害、虐殺戰俘以強迫戰俘背叛自己的祖國,並企圖扣留大批人民軍和義勇軍戰俘去當李承晚侵略北朝鮮的炮灰。特別令人髮指的是他們將戰俘秘密運走,做化學戰、細菌戰和核子戰的試驗品。
敵人的罪行一樁樁、一件件地被揭發出來,列舉的事實都是有時間、地點、有真名真姓的。代表們愈揭發愈悲憤,聲淚俱下!有的事實是我們第一次聽到。他們遭受的苦難,有些比我們更甚啊!對敵人的憤怒與仇恨劇烈地燃燒著我們的心,真想握緊拳頭向杜德那肥胖臃腫的腦袋上狠狠砸下去!
而杜德,這個曾經忠實執行了白宮罪惡政策的傢伙,在鐵的事實前面,惶恐地低著頭,他大概是害怕我們充滿仇恨的目光吧,我看見他擺在桌上的手有些發抖。
好幾次,朝鮮戰友用拳頭砸在桌子上問他:“我們說的是不是事實?”他驚慌地站起來說:“我接任不久,不十分了解戰俘營過去發生的事!”說完不敢坐下。
大會主席叫他坐下,並說:“我們是共產黨人,並不想用你們對待俘虜的手段來對待你。我們尊重你的人格,決不會給你任何侮辱。但,你也要尊重自己,作為美國的將軍,應該是有勇氣承認事實的。”
杜德顯然有些感動,深深地點著頭坐下了。
從上午到下午,控訴大會在極為悲憤的氣氛中整整進行了六個鐘頭。會後,為了更有力地控拆敵人的罪行,我們要求將我們的秘書長黎子穎和朝語翻譯柳一同志接來參加大會。
杜德立即打電話命令照辦。老黎、老柳很快就被送來“76”。我們連夜做了系統發言的準備,我把發言稿子先譯成英文。
第三天,4月9日上午,控訴大會繼續進行。臉色有些發灰、眼睛大概是由於失眠而發紅的杜德被帶進會場。大會主席請我代表中國戰俘發言。
我站起來,扶著桌子,好久說不出話。我似乎又看見了死難烈士們的英雄形象,又聽見了他們在英勇就義前憤怒的吶喊。我在內心呼喚著:“戰友們!今天我是在替你們向敵人進行面對面的血淚控訴啊!”
我從敵人怎樣陰險地在中國戰俘營內利用叛徒特務來實行殘酷的法西斯統治談起,全面系統地揭露了敵人的罪惡行徑。
我揭露了美方戰俘管理當局如何將李大安、王順清等戰場投敵的叛徒數十人送往日本東京進行特工訓練,帶他們逛妓院、下館子以獎賞他們對祖國的背叛;又怎樣將這些敗類送回戰俘營,任命他們充當集中營內的聯隊長、大隊長、警備隊長等等俘虜官;發給他們匕首、棍棒成立起集中營內的警備隊,作為鎮壓戰俘的打手;唆使他們在集中營裡採用欺騙、利誘等卑鄙手段發展反動組織,以對戰俘實行特務控制;又採用罰跪、罰爬、罰餓、罰苦工、吊打、灌辣椒水,甚至將人裸體放在有玻璃渣的汽油桶內來回滾動等酷刑,用以鎮壓戰俘們的反抗和有組織的地下鬥爭。
我著重指出:尤為卑鄙、陰險的是美方指使叛徒們用極其惡毒的政治陷害手段來迫使戰俘們不敢回國,諸如強迫戰俘檢舉黨、團員、幹部,強迫黨、團員集體寫退黨、退團宣告,強迫戰俘集體唱反動歌、喊反動口號,強迫戰俘寫血書要求去臺灣、寫信辱罵領袖,直到強行在戰俘身上刺下永遠去不掉的反動字樣等等,無所不用其極!
我憤怒地控拆美軍當局在最後要進行“志願甄別”時,又唆使叛徒們來一次大規模血腥鎮壓,讓他們先搞一次假甄別,把一些敢於表態回國的戰俘事先騙出來加以殘酷折磨、慘殺,造成極其嚴重的白色恐怖,以致使許多人在真正進行甄別時,不敢表達自己回國志願。
我的控訴持續了兩個多小時,但也僅只是扼要的敘述,一年多來敵人對我們犯下了多麼深重的罪行啊!
當我談到烈士們的壯烈犧牲時,我難以抑制自己的激動和悲憤,忍不住大聲向杜德怒斥道:“你、你這個沾滿了戰俘鮮血的劊子手,你知道自己對中國人民犯下了什麼樣的罪行嗎?你聽聽烈士們臨死前的誓言:”生為中國人,死為中國鬼!“你懂得什麼叫做炎黃子孫的民族氣節嗎?知道什麼叫做共產黨人的信仰嗎?你以為鎮壓和屠殺就能改變我們的信念,就能強迫我們服從你們美帝國主義的意志嗎?妄想!完全是妄想!”
巨大的悲痛和憤怒使我抑制不住年輕人的淚水,我急速轉過身去。會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