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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體的對敵鬥爭了!
這天晚上我躺在老孫身旁問他今後怎麼開展鬥爭?他想了想說:“形勢很嚴峻,敵人已經把我們和廣大戰友們隔離開。我們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了。今後我們大概將長期被困在這裡,讓我們在無所事事的隔離生活中消磨掉鬥志!另一方面我們又是他們的人質,作為要挾我方和談代表的資本。我還擔心他們會繼續對我們施加壓力,強使我們為他們在世界輿論中消除杜德事件的影響服務!”
聽了他的這番考慮深遠的分析,我也感到了擔子的沉重。心裡想著該怎麼去打破敵人的如意算盤,還沒找出答案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老孫被請去和幾位朝鮮師級領導人開了一個會。老孫回來傳達說,大家討論了當前的形勢,同意老孫昨晚對我所作的分析,決定做好與敵人進行長期的針鋒相對鬥爭的思想準備。首先是健全內部組織,他們都是勞動黨巨濟島地下黨員,成立了特別支部,吸收老孫和我參加勞動黨。我與老孫和另外三位朝鮮戰友分在一個黨小組裡。大家選舉了原朝鮮平壤俄語大學校長辛泰鳳同志擔任特別支部書記,老孫擔任副書記。全體同志接受支部統一領導。
支部做出決定,要求大家加強團結,努力學習,頑強鬥爭,每週一次組織生活,向組織彙報自己的思想,開展互助,各人根據自己的需要制定學習計劃,並開展學習上的互助;開展有益的健康的文娛活動以增強革命樂觀主義;在對敵鬥爭方面,決定一方面繼續向敵人提出抗議,堅決要求撤銷“戰犯”罪名,把我們釋放回各自的戰俘營,一方面積極設法與“總指導委員會”取得聯絡,以取得總委會的領導,參加統一的鬥爭行動。
我聽了很高興,既高興我們被朝鮮戰友們接納為勞動黨員完全成了一家人,又高興我們的支部領導堅強有力,細緻全面。我心想:“別看我們老孫只是個營級幹部,領導水平絕不比師級幹部差。”但是我卻沒敢說出來給老孫聽,我知道哪怕只是稍為流露出一點點這種情緒也準要挨一頓狠狠的批評!老孫一直非常真心地尊重朝鮮同志,也總是這樣教育我。他的全域性觀念、黨性遠比我強。等到我和朝鮮戰友們朝夕相處久了,真正瞭解了他們,我才為自己那種狹隘的民族沙文主義思想感到害羞。
“宏大”的學習計劃
老孫要求我模範地尊重和執行支部佈置的任務,搞好和朝鮮戰友的團結。我決定先和我們黨小組的三位朝鮮戰友加強相互瞭解,同時制定了一個學習俄語和朝語的計劃。
書記辛泰鳳同志欣然答應當我的俄語老師,三位同小組的朝鮮戰友答應教我朝文。當我知道代表團團長的圍棋下得很好,便又請他當我的圍棋老師。我在兩天之內就用水泥和油漆做了一副漂亮的圍棋,畫了一個棋盤,材料都是我直接向美軍總管託雷上尉要來的。
老孫對我制定的學習計劃和實際行動很滿意,開玩笑說:“看來你還想學好俄語去蘇聯留學呢!”
我說:“解放前我想去美國留學,沒能實現,今後也不可能了,才打算回國後去當留蘇學生呢!”
我至今還記得和我同一個黨小組的朝鮮戰友,一個姓樸的是人民軍的師團政治委員,年約40歲,紅撲撲的臉膛,左腳受傷有些跛,人很風趣,思想又很敏銳。難得的是他還會一些中國話,因為他是在圖門江邊長大的。另一位姓金的是人民軍的副團長,年約25歲,身強力壯,逞強好勝,好爭論問題,有時還紅臉,下棋輸了都不高興,但很直爽勇敢。另一位姓李的是人民軍的團後勤主任,是代表中年紀最大的,當時已50歲左右,我們叫他“阿爸爺”(即老大爺)。
阿爸爺會講不多的幾句中國話,為人和氣、慈善,對我很關心,他給我講的朝鮮民間故事最多了,我也很敬重他。
我們兩個中國人和16位朝鮮戰友生活在一起,語言障礙是第一需要解決的。一開始我們使用“國際語言”,朝、中、英語都用,有時還包括大量的手勢。往往一句話裡就使用了兩三種語言詞彙。這樣的好處是我們較快地溝通了思想和日常交往。但這很不利於學習和掌握正規的語言,因此儘管和他們在一起整整一年,我卻沒把朝鮮語學好。
朝鮮的文字採用拼音字母,是把漢字拆開來使用的。如“I”和漢語拼音中的“i”相同,而“卜”和“a”同音,朝文一共24個字母,很好掌握,我只用了一個鐘頭就學會拼音,能拼讀朝文單詞和句子了。但朝文的語法和中、英文差別都很大。朝文屬東方語系,和日文、蒙文類似。比如把動詞(謂語)放在句子的末尾就是一個特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