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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請託雷把球依次給其他各分號的難友們玩。他同意了。
從此,“戰犯”集中營反而有了運動場上的歡笑聲。只是我們這個小號內仍然氣氛沉悶。我們知道,如果敵人要扣留人質,我們首先難以倖免!
我不知道怎樣來描述當時我們的心情,很難找出合適的詞句能恰當地說明那種可望而不可及的難熬心情,因為我們所企望的不是一般的利益,而是自由和尊嚴,是新的生命!
到了8月中旬,託雷來告訴我們好訊息:“和談雙方達成了交換雙方‘戰犯’的協議,你們可以回國了!”我們心上的一塊大石頭落地了,我們也更急切地盼著回國了!
結束“戰犯”生活
8月底的一天,託雷上尉來到我們住的帳篷對我說:“你和孫少校拿上行李出來吧,車在門外等著送你們走。”
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看著他!
他又重述了一遍。這次我明白他所說的話了,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又轉身去拉老孫。
老孫顯然也聽懂了託雷的話,他坐起來要我問一問託雷為什麼只送我們兩人?朝鮮戰友們何時走?
我問了託雷,他回答說:“先送你們回到你們的同胞中去,好一起回國。他們當然也快了。”
於是,所有的朝鮮戰友都過來搶著為我們收拾行李,一床軍毯,一條毛巾,一把牙刷,一個飯盒,一雙筷子。看著他們那種難捨難分的樣子,我們那種即將回國的歡樂情緒又被離愁沖淡了。
從1952年5月7日談判代表團成立到今天,我們在一起整整度過了15個月,而這又是什麼樣的15個月啊!
我們和朝鮮戰友們一一擁抱告別。老阿爸爺抱著我哭出了聲,說:“我等著你們將來從中國重訪朝鮮時再見!但你們要早點來啊,要不我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
我也哭著對他說:“阿爸爺,我永遠不會忘記您給我講的故事,也永遠不會忘記您!我一定要爭取早一點重訪朝鮮去看望您,您的家鄉地址我已經牢記在心上了!”
我那時當然不會知道別後三十多年,我一直沒有可能去訪問他那坐落在美麗的金剛山腳下的家!如今阿爸爺還健在嗎?
和戰友們重逢
當天,我和老孫被押送到一個緊靠港口的鐵絲網內,這兒顯然是專為這幾個月來押送戰俘上船回國臨時修建的轉達站。
到了那裡,我和老孫又分別被送往戰士隊和軍官隊。我們還沒來得及說一句就被分開了。等我扭過身去看他時,只見到他向我擺了一下手就被押進另一個圍著鐵絲網的小營門。
我在戰士隊見到坐著整整一帳篷的在濟州島被判為“戰犯”的戰友們。他們都是在歷次鬥爭中被敵人抓出來的“領頭暴亂分子”,其中有不少原來“71”戰士隊的戰友們。
大家一見我進來都驚異地站起來。接著是一陣歡呼:“張翻譯回來了!”大家圍過來和我握手,拍肩!我高興得說不出話來,眼淚也止不住流了下來。整整15個月的相互思念、擔心,匯總在一起無法用語言表達了!
我在人群中看見了馬興旺營長,他正站在後面微笑地望著我。我擠過去緊緊握住他的手問:“您怎麼沒分在軍官隊?”他說:“我自一被俘就說我是炊事員,登卡片時也報的是戰士,現在看來要遣返了,仍然是按戰俘卡片來區分軍官和戰士的。”
我問:“剛才大家是在開會麼?”他告訴我大家正在研究怎樣向敵人提出要求,讓我們去會見咱們的紅十字會代表,以便有機會向祖國親人控訴敵人的罪行。
我驚喜地問:“咱們祖國的紅十字會代表真到巨濟島來了麼?”
“這是我們的估計。因為剛才站崗的美軍扔了一包中華牌香菸進來,大家分析這包煙是我們的代表帶到島上來的!大家正議論找誰去跟美軍談判呢,你回來得正是時候!”
正說著,張達走過來把那包中華脾香菸遞給我說:“你看看,這上面還印有天安門的華表,都捨不得開啟包來抽呢!”
拿著這包來自遙遠祖國、閃著紅色光芒、包裝非常精緻的香菸,聞著它那沁人肺腑的香味,看著它上面“中華牌香菸”幾個親切的中國字和那象徵五千年燦爛文化的玉石華表圖形,我的心和手都在發顫:“中華,中華!兩年多來,我們呼喚過您多少遍哪!”
最後一次鬥爭
我立即根據大家的意見起草了一份《致美軍管理當局》的英文信,信中要求“讓我們立即會見中國紅十字會代表,否則我們將拒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