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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的名單就是革命運動的名人錄。長征時留在江西的人中間,犧牲的傑出共產黨人比任何其他鬥爭時期都要多。
古柏帶著一隊二十到三十名游擊隊員從廣東山區到湘南時,遇到國民黨的巡邏隊而遭殺害。毛在一九三七年得悉他已犧牲的訊息時,寫道:“我友古柏,英俊奮發,為國捐軀,殊堪悲悼。願古氏同胞,繼其遺志,以完成自由解放之目的。”粵贛邊區軍事領導人李才蓮也被殺害了,但是沒人知道是什麼時候和怎樣遇害的。長沙第一師範學校的方維夏在贛西被殺。他是毛的岳父楊昌濟教授的朋友,也是毛的老師。
在反“羅明路線”過程中同鄧小平一起受到打擊的兩個人——毛澤覃和古柏,都留在蘇區,也都犧牲在游擊區。隨中央局一起來到中央蘇區的中央局秘書長顧作霖,已於一九三四年五月在瑞金病逝。
死者和失蹤者的名單連綿不斷,永無盡頭。
第二十章 死裡逃生
油山的戰鬥打個沒完,陳毅和政委項英在戰鬥中成為莫逆之交。他們夜間行軍作戰,白天藏進密林深處。他們幾乎成了受人追捕的野獸,因而也鍛煉出一種只有野獸才有的警覺。稍有不慎,一個腳印,一縷炊煙或砍樹發出的聲音都會使他們暴露。他們兩人從未在一處過夜。黃昏之後和黎明之前,他們經常要數次轉移住地。
他們的鬥爭是在與世隔絕,閉目塞聽的情況下進行的。他們不知道世界上正在發生什麼事情,不知道離去的紅軍是否還存在,長征是否已經結束,不知道紅軍是否打了勝仗。他們沒有電臺附近也沒有郵局,搞不到國民黨的報紙常常一連幾個月看不到報刊。貧困的山民目不識丁,根本不瞭解山外的情況,很少有人關心世事。
在遠方長征的那些陳毅的同志們,聽不到任何有關留在蘇區的同志們的訊息。既得不到他們的口信,也見不到他們的信使。除了毛澤覃和瞿秋白的情況報界公開渲染外,其他什麼訊息也沒有。而且毛澤覃和瞿秋白的死訊還是幾個月後才慢慢傳過來的,是真是假,當時也無法核實。因為國民黨也曾多次謊報過毛澤東和朱德的死訊。
長征結束很久後,這裡對情況仍然不明,當時紅軍已在陝北保安的窯洞裡安頓下來,埃德加·斯諾也已設法進入紅區採訪了毛澤東。一九三六年夏,斯諾曾向毛和周恩來詢問過留在蘇區的人的稍息,毛回答說,他不知道,沒有聽到任何訊息,最後一份電報是一九三五年初收到的。他不知道這些人是死是活。
陳毅是位有文化教養的人,他和許多革命者一樣老家在四川,父親是樂至的地方官。他在成都上過學,並在當地的基督教男青年會里學會了打籃球。這個青年會當時的負責人就是謝偉思的父親。陳毅個子不高,但很壯實。如果是現在,他絕對不可能當上籃球隊員。
一九四四年他在延安對謝偉思說:“別人會告訴你,他們都是貧苦農民或無產階級出身,而我不是,我是資產階級出身。”他曾在法國勤工儉學,並在那裡加入了共青團。回國後,他加入了國民黨和共產黨(當時並不矛盾),在武漢軍事學校任助理政治教官。他參加了共產黨在南昌、並岡山和贛南的全部或幾乎全部軍事行動。在紅軍這支隊伍裡,許多將軍會寫詩,有些寫得不錯,有些寫得一般,陳毅是其中最好的一位,僅次於毛或同毛一樣出色。他從未寫過回憶錄,但他用詩描寫了自己富有戲劇性的一生。同許多建黨初期入黨的人一樣,陳毅坦率而奔放,甚至在他生命的晚期,在“文化大革命”中那些可怕的年月裡,他也未能學會管住自己的舌頭。
在陰沉沉的油山濃霧中,對紅軍來說生存是最重要的。劉建華回憶道:“我們有六百人,他們有四萬人。當時生存高於一切。我們沒有帳篷,想搭個竹棚,又怕砍竹子發出響聲。於是就用杉樹皮,但樹皮用的太多,敵人也會發現這些剝了皮的樹。我們只好割草蓋屋,可是草只長在森林的邊緣,去那裡割草太危險。當時我們不得不住在密林深處。最後我們設法讓農民替我們在村裡買布,做成布帳篷,上面再苫上油布。”
陳丕顯回憶說:“搭棚子最好用杉樹皮。有些地方能找到採蘑菇的人搭的窩棚,我們就用樹枝把它們偽裝起來。但是在大多數情況下,我們都露宿過夜,睡在樹下或草上。有時也支個布帳篷,但是沒有床,甚至連塊板都沒有。
有一次幾個戰士為了避雨躲進一個山洞裡。第二天清早起來,發現竟是個老虎洞。老虎已在黎明時跑開。這幾個戰士始終沒有弄明白到底是他們還是老虎先找到這個洞。
白天,山的邊沿地區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