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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花。
原來,前些天他幫人做點生意。幫的那主兒是個樣子挺陰的小白臉。這小白臉有一女友,外號白虎星,拿阮紅兵的話說,這小娘們兒頂風能騷出二里半地。白虎星的老子也不地道,整日遊手好閒,花錢朝女兒伸手,六十好幾了,隔三差五還愛打個野雞,就是路邊野店裡的那種。幾年下來把個身子淘得像木乃伊了。眼看蠟盡油幹還不歇手,聽說阮大可弄出一種藥來,神效無比,就透過女兒白虎星託阮紅兵給買。阮紅兵拿二十塊錢去老爹那兒,謊說有個朋友託他買藥,就給老色鬼賣來兩瓶乾坤混沌湯,卻一張嘴朝白虎星要了二百元。白虎星連連道謝,被阮紅兵在下身的緊要處捏挖兩把也未聲張。過後阮紅兵轉了轉眼珠,再去找老爹,一見面,就比比畫畫地說:“爸,您老人家想不想賺錢?要想賺的話,也忒容易了。我跟您說,您老人家呢,就只管穩穩當當在家裡熬那藥,弄一特大號兒鐵鍋,少添料,多加水。灌好瓶之後把它交給我,我每瓶給您老人家交回二十元,怎麼樣?——要不,三十元!剩下的事您甭管。您說,怎麼樣?”當時阮大可笑笑,說:“聽著怪不錯的。”阮紅兵趕緊順竿往上爬:“現在滿世界看看,人都在幹什麼?——撈錢!現如今誰是爹?錢是爹,有錢他就得趴著管你叫爹。您老人家信不信?”阮大可說:“我信。不過我不想那麼幹。”阮紅兵怪叫一聲:“您老人家怕錢咬著手嗎?”阮大可點點頭:“有那麼點意思。”阮紅兵瞪著兩眼,大惑不解。阮大可緩緩地說:“我這個人吶,也挺各色的,凡事呢愛講個適可而止。掙錢是件好事,給人家當爹的滋味大概也不錯,不過要照你說的去做,太累,也忒他媽缺德。”阮紅兵沒打著狐狸反惹一腚騷,還不敢說出別的,嘴裡連連說著“不懂”,灰灰地走了。臨出門,阮大可衝他背影吼道:“小子,你也學著點自食其力,別他媽王二小放牛,淨不往好草兒上趕!”
可是,往不往好草兒上趕卻由不得他阮大可。
這天午後,阮大可心裡覺得悶悶的,就想去街邊的樹陰裡看那幾個閒老頭子鬥棋。離老遠,見那邊空闊處,一大幫子男男女女圍成嚴嚴的一圈兒,鬧嚷嚷的。他看不大真切,透過密匝匝的人頭,圈子裡彷彿是幾個閒漢,在那裡爭扯著,叫罵著,其中的一個揮舞一隻胳膊,啞了嗓子給誰吶喊助威似的。細瞄瞄,那人圈正當央有兩個人,脖子都伸出去老長,如鬥雞般對峙著。走近些,隔著人圈仍看不清。問旁邊的閒漢,閒漢卻支支吾吾;問急了,知道內中的一個主角正是紅兵。阮大可便躲開來,悄悄地站在一處牆角的石凳上朝那邊張望,他終於看清了,與紅兵對峙的,就是紅兵幫著做生意的那個主兒,年紀輕輕的,乾瘦,白臉兒,手裡捏的是一塊磚頭。背對著自己的紅兵卻赤手空拳。阮大可剛想轉身離開,忽見紅兵搶上一步,左手揪住小白臉的衣領,猛喝一聲:“我日你媽的!”跟著掄開胳膊,噼裡啪啦打了十來個很響的嘴巴。
一些老實巴交的看客嚇得遠遠地躲了。阮大可心裡也猛地忽悠一下。
閒漢們齊齊地吶一聲喊:“好!”如狼嚎一般,接著又是一片嗚裡哇啦的助威聲。
小白臉見勢不妙,悄悄扔了磚頭,撥開人圈落荒而走。
阮紅兵被閒漢們英雄般的簇擁起來,他笑嘻嘻地拍拍這個肩,捶捶那個胸。
看熱鬧的功夫,阮大可聽身邊的小孩子連葷帶素地講說這場戰爭的原委,已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原來阮紅兵這段時間一直幫小白臉看貨攤,連帶著應對工商稅務衛生治安,及一班白吃白拿的賴皮閒漢,加之幫白虎星那色鬼老爹買過乾坤混沌湯,一時間就博得了白虎星和小白臉的好感,小白臉尊他一聲“兵哥”,阮紅兵也回敬一句“老弟”,合作得好好兒的。卻不料麻煩出在白虎星身上。那白虎星風騷異常,個頭雖矮小,卻出奇的白淨豐滿,頭頂向上梳起一個美人髻,襯著吊梢眉下一對杏眼,渾身上下帶著風情。這女子還有一樁與眾不同,知情的人說她胯下無毛,因此上都叫她白虎星,說很能克男人的,第一個男友因她入了大獄,第二個男友也是因為她,活活被摩托車撞殘了。小白臉是她第三任男友,心裡發怯,可捨不得撇下她。阮紅兵算是走南闖北的,不信那邪,每日見小白臉和那小女子相攜著走來走去的,不免眼裡出火,又仗著買那兩瓶藥做由頭,就施展開一身的手段纏磨她。那女子本就風騷慣了的,禁不起阮紅兵三回兩回撩弄,兩人就胡混起來。一而再,再而三,漸漸地也不大遮掩。小白臉自然不甘受辱,於是就有了剛才那一番廝鬥。
那邊,阮紅兵仍舊是一班閒人的核心。閒漢們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