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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次,一旦引起騷動,或許有人要誣我們為叛逆。”
“這也是為了讓太閣把注意力轉向國內,好早日結束戰事……若這麼看,絕對是有膽有識的作為。”
“莫再提了。”新左衛門極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我把你運來的那些破爛都吹噓成天下名器,總覺心中有虧啊。”
“呵呵,你這說法確有不妥。呂宋的壺完全可令那些自命風雅者寵愛啊。”
“我們把那些壺賣給太閣,太閣再轉手賣給大名,眾大名不得不買,花光了錢的大名們再偷偷跑到秀次處去借錢……納屋先生,如人事如此,活著也就沒什麼意思了……我竟墮落至此。”
“呵呵呵,又來了。今日老爺子到底是怎的了?我可正在考慮一件大事呢。”
“若有什麼事能讓我發現人生一世的意義,我倒願意聽聽。”
“有。當然有。”
年齡之差讓二人生了隔閡。論閱歷,助左衛門當然不及新左衛門,而論氣力勇武,新左衛門又無法和助左衛門相比。助左衛門在堺港商家中素以膽識過人聞名,一提到太閣出征海外卻屢屢失利一事,他就慷慨激昂,放言要讓太閣回到年輕時代;此外,他還數次渡蓬萊(今臺灣)到呂宋,由此混了個“呂宋助左衛門”的綽號。
“掌櫃的,納屋先生家來人了。”
聽到下人的話,助左衛門根本不瞧他一眼,便笑道:“就說我馬上回去,今日和老爺子聊得正歡。”
“可接您的車馬已來了,請您速速回去。”
助左衛門一口喝乾杯中剩下的紅酒,道:“出海之前我會再來望候你一次。望你早日康復。”
“我不康復,你那邊也會出麻煩。”曾呂利回了一句,笑道,“真是怪事。 出海到呂宋的人竟然擔心躺在榻榻米上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有生命危險,我也要完蛋了?”
“在榻榻米上不是在海上漂流,不會失事。”
“呵呵,災星正在向曾呂利新左衛門步步逼近啊。”
“我也會像太閣那樣?”
“當然。我助左衛門正是初升的太陽。而你卻跟太閣一樣,漸漸走進黑夜啊。”
“你這是探病嗎?滿嘴胡說八道。快走!可惡!”
“呵呵,一生氣,病就好得快些。病好了,又可像以前那樣胡鬧了。”助左衛門大聲說著,離席向廊下走去。隨從告訴他,有客人去府上,大概是蕉庵。家中人提起蕉庵,便會嘲笑道:“老爺子又來了,牛皮都快吹破了……”
助左衛門近日在做一個美夢:等秀吉從朝鮮撤兵之後,要給他找一件比出徵朝鮮更大的事。這個夢想不是別的,就是要在遙遠的天川,不,更遠的安南修建一座巨大的城池。這樣一來,既不需要運送軍隊,也無需流血犧牲,除了日本本土出產的金銀,只要把銅、西洋鐵之類賣出去,就可以賺到大把大把的錢財,有了錢,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買到大片土地。無論什麼東西,秀吉總是想透過刀兵來奪取,太老套了,必須讓這個老武士開開眼界。
助左衛門的倉庫在離店鋪不遠的海邊,他的宅子則在蕉庵別苑附近的旅籠農人町一角。他家的土地比一般寺院還多,每出海一趟回來,家中就會增建一座樓閣。他的樓閣既有仿大坂城的,也有聚樂第的複製品,金銀大鉚釘、朱漆的柱子,就連拉門上的圖案也和秀吉的一模一樣,為同一個畫師所畫。他在這一帶的勢力可見一斑。
“掌櫃的回來了。木實小姐來了。”出門迎接的下人恭恭敬敬道。
“木實小姐?”助左衛門有些納悶,卻沒有停下腳步。他以前曾向蕉庵提過親,想娶其女木實為妻。當時蕉庵輕描淡寫道:“你去問問她本人的意思。一切全由她做主。”
可助左衛門一問木實,木實竟然大笑不止:“哈哈哈,讓我嫁給助左衛門……咯咯,太可笑了。咯咯……”
“這不是說笑。我跟你說正經的。”
“所以才更可笑。咯咯……我要是真成了先生的妻子,會怎麼樣?太可笑了!”
“那便是說你不答應了?”
“咯咯……”
“你覺得我助左配不上你,不配做你的夫婿?”
“不。只是覺得太可笑。咯咯……”
助左衛門與木實僅說過這些話。他覺得,木實實在狂妄自大,男人被這樣的女人拒絕再正常不過。從那之後,即使二人偶爾碰面,助左衛門也不會看她一眼。這樣一個女人,今日卻登門造訪。
助左衛門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