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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一個人,就這樣離開?”
“那還用說!那裡既合你的口味,也有我呂宋屋喜歡的情趣……更有德川大人和令尊都無法理解的仁愛。”
木實終於認命了。她知,這個男子既已說出了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退步。況且,她內中早已接受。兩艘船,一艘裝一千石,一艘裝七百石,到達目的地,一切足夠。照助左所言,那邊已準備齊全。讓她深感惋惜的是,這只是助左衛門一人的計劃,太閣和父親都一無所知。太閣病得真不是時候……
“你終於想明白了?好,我去收拾店鋪的東西,你等我一個時辰。”助左衛門這才鬆開手。
其實,木實的想法也和助左衛門差不多,她也覺得最近兩三日內,助左定有危險。當然,佯作若無其事,把此事透露給她的還是家康……家康和北政所一離開太閣病榻,所謂太閣遺言云雲,便接二連三地出籠了。
“一旦太閣失去神志……雖然那種事也不大可能會發生,可是,”家康嘆息一聲,又說道,“聽說呂宋屋造了一座宮殿,大家都盯著它呢,不可不防啊。”他像是在自言自語。木實就理解成了暗示。
不僅堺港,連京城和伏見的人都議論紛紛:呂宋助左衛門無論做什麼事,都有納屋蕉庵在背後指使……趁著家康自言自語,木實拐彎抹角試探道:“木實想去探望家父。”
家康默許。從伏見出發之前,木實本想特意拜訪茶屋四郎次郎一趟,打算問明詳細情況再啟程。可時間緊迫,她臨時改變了主意,直接去了堺港。現在想來,這麼做讓人慶幸,又稍感惋惜。
秀吉的病毫無痊癒的跡象,醍醐賞花恐是他與這個塵世的最後訣別。而木實也時常有一種感覺,那日的賞花會,恐也是自己最後一次欣賞日本的美景。想著想著,木實忽然掩面而泣,並非因為極度悲傷,而是突然要趕赴一個未知的世界,怎能不傷感異常?
“父親……”木實小聲地呼喚著,眼淚再也憋不住,如決堤的洪水般噴湧而出。她覺得,此事起碼得和父親商量商量。若父親知道她要遠赴重洋,到異國他鄉,定會在太閣死後鼓動新的主政者,不斷派出朱印船和她取得聯絡。可那樣做太危險了,正如助左衛門所言,若父親得知她被帶走的真相,在以後官府調查時,就極有可能泰然地說出,必當場被捕。還是不去見父親,直接走更安全。
“你還真聽話,一直在乖乖等我。我果然沒看錯。”助左衛門果然在一個時辰後滿頭大汗趕了回來,“全都收拾停當,帶走的人和留下的人都定了……我開啟金庫,給了留下的人足夠幾輩子做生意的賞錢。你看!駁船正在不斷往來呢。”
若助左衛門真是一員武將,他主攻,定和太閣不相上下。他似未注意到木實正哭喪著臉,一把抓了她的手就往宮殿外走去,登上院西側那座可將海濱一覽無餘的嘹望臺。放眼望去,風月場的屋頂、七堂濱、戎島、右方的石堤皆人眼底。眼前,蔚藍的大海掀起一排排輕微的白浪。
“快看!那些繁忙的駁船,無論哪一條都乘風破浪,興奮異常,想讓太閣和治部大吃一驚。最前面的那條船上載滿了金銀銅。快看,其中一艘已經抵達了大船呂宋號!”
此時的木實也和助左衛門一同亢奮起來,完全進入了夢幻之中。可她愈興奮,伏見城的家康、秀忠、茶屋四郎次郎等人的音容笑貌,就愈發清晰地浮現在眼前,此後恐怕再也見不著這些人了。還有北政所、西丸夫人、松丸夫人的身影,以及正在一群女人簇擁下襬弄玩具的、前途未卜的秀賴……也不知居士之女阿吟如今身在何處,在做些什麼?亦不知細川忠興的夫人現在是否幸福……
“快看,接下來的船上裝滿了火槍和日本刀。”助左衛門似未注意到木實的傷感,他徹頭徹尾變成了一介船伕,“護衛人員共一百五十名,經過精挑細選。只要有了這些,登陸後就能迅速和當地國王取得聯絡。到哪裡都一樣,都需要精銳的護衛。在這些護衛的保護下,我要不斷開展交易。這個狹小島國寸土必爭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你明白嗎?”
“我明白,只是……”
“不久之後,呂宋助左衛門遂成了南海之王。太閣被大明皇帝冊封為日本國王后,暴跳如雷,與他相比,我的感覺必不一樣啊……”說著,助左衛門不知又想起了什麼,忽地笑著壓低了聲音,“那裡可有大象,木實。
“就是能取象牙的大象?”
“對,還有鱷魚。”
“若是小鱷魚,我倒也見過。”
“還有大蜥蜴、巨蟒。”
“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