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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額爾慶尼懷著一顆憤怒的心悄悄地接近了銀錠橋。
這是一個月色朦朧的夜晚,銀錠橋下,倆人正在緊張地忙碌著,喻培倫埋炸彈,黃復生在他身後拉著電線。
額爾慶尼躲在暗處看了半天,緩緩鬆了口氣,心想,還好,不是那小狐狸精。
額爾慶尼轉身剛要離開,又一琢磨:不對呀,怎麼拉上電線了?這黑燈瞎火的,他們要幹嗎呢?該不是……得,趕緊的!額爾慶尼慌慌張張地跑了,黑暗中腳下被石頭絆著了,踉蹌了一下,差點兒摔倒。額爾慶尼沒敢耽擱,立刻到巡警部報了警。
額爾慶尼發出的響動引起了黃復生的注意,他低聲對喻培倫說道:“不好,我們被人發現了。”
喻培倫聽罷站起身來,藉著朦朧的月色,他仔細辨認著額爾慶尼遠去的背影:“會是什麼人呢?”
兩人商議,先退到安全地帶觀察一下再說。沒過多久,一隊巡警向銀錠橋包抄過來,他們只好快速撤離了。
第二天,這件事就在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潘文雅早就約好這天請黃復生為她拍照,然後由張幼林陪同遊覽京城的一些名勝古蹟。當她如約來到守真照相館的時候,張幼林已經提前在那裡等候了。潘文雅帶來好幾套華麗的服飾,她不停地變換裝束,擺出各種優美的姿勢,黃復生抓住美妙的瞬間及時按下快門,倆人配合得相當默契,張幼林坐在沙發上欣賞著。快拍完的時候,汪兆銘從後門進來,倆人攀談起來。
“兆銘兄,你聽說了沒有?昨兒個夜裡,警察在什剎海銀錠橋下搜出炸彈來,好傢伙,這些革命黨可真夠有膽兒的。”張幼林表面上說得輕鬆,其實心裡還在犯嘀咕,他拿不準這是否就是眼前的這幾個人所為。
汪兆銘佯裝不知:“哦,我還不知道,你是聽誰說的?”
“報上都登了,說是衝著攝政王來的,是朝廷內部的派系鬥爭。”
“何以見得呢?”汪兆銘饒有興味。
“報上說,包炸藥的報紙是洋文的,上面有倫敦的字樣兒,濤貝勒和洵貝子剛從倫敦回來,有人懷疑是他們指使人乾的,也有人懷疑是慶親王想篡權……”
張幼林還沒說完,喻培倫手裡拿著報紙興沖沖地從外面進來:“報上的最新訊息,兇手已經抓到了!”
“是什麼人?”張幼林問。
喻培倫搖頭:“沒細說。”
潘文雅照完了,汪兆銘把他們送到鋪子門口:“你們走好,張先生,歡迎你隨時坐坐。”
送走了潘文雅和張幼林,趁著鋪子裡沒有顧客,幾個人又湊在了一起。黃復生低著頭,聲音低沉,還在重複已經說過好幾遍的那些話:“這件事的責任在我,我應該趁巡警沒到時將炸彈和電線轉移……”
喻培倫打斷了他:“事情已經發生了,好在有驚無險,沒什麼事了,大不了就是損失一些炸藥和電線,你就別自責了。”
“是啊,看來朝廷得出了錯誤判斷,還抓到了什麼兇手,等到他們搞清楚了,我們早安全撤走了!”汪兆銘顯得頗為興奮,停頓了片刻,他堅定地說道,“現在我決定,這個計劃重新進行,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培倫,你馬上準備去東京買炸藥。”
喻培倫站起身:“是!我明天就走。”
“璧君已經去買車票了,她明天也動身,到南洋去籌款,我和復生留在這裡,籌劃下一次行動……”
由於刺殺攝政王未遂事件,銀錠橋一時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這裡本來也是京城的一處著名景觀,於是張幼林臨時改變計劃,帶潘文雅去了什剎海。
什剎海的前海與後海就像一個頎長的葫蘆,在其蜂腰部有一座漢白玉的小石拱橋,因它形似元寶,故取名銀錠橋。銀錠橋始建於明代,別看橋體不大,卻是什剎海景區的點睛之筆,站在橋上遠眺西山更是堪稱一絕。那時,人們站在京城內的任何一塊平地上都看不到郊外的西山,唯獨站在與地面等高的銀錠橋上引頸西望,才可以領略到西山浮煙晴翠的綽約丰姿。這是因為,寬闊頎長的後海構成了一個扇面章形的視角,加上新街口一帶沒有高大的建築,西山便呈現在人們的視野裡,一覽無餘。
潘文雅扶著銀錠橋的欄杆極目遠眺,張幼林介紹道:“銀錠觀山是燕京十六景之一,明代的史籍裡就有明確的記載,乾隆皇帝還專門寫過一首詩來讚頌:‘銀屏重疊湛虛明,朗朗峰頭對帝京,萬壑精光迎曉日,千林瓊屑映朝晴。”
眼下正是初春時節,樹木還是光禿禿的,潘文雅有些遺憾:“這裡到了夏天一定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