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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忙,當初跟大千有言在先,等他放在別的鋪子裡的畫兒賣完了,就只到榮寶齋掛筆單,到那個時候再把潤筆提上去也不遲。”
“這招兒太高了!”宋懷仁表面上讚歎著,心裡卻很失落:這麼高的招兒,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他悶悶不樂,藉故離開了鋪子。
宋懷仁在琉璃廠街上滿無目的地走著,遠遠地看見額爾慶尼抱著個錦盒走進了一家古玩鋪子,他輕蔑地一笑,心想,這老東西又去騙茶喝了。
古玩鋪子的夥計也是這麼想的,他一見到額爾慶尼,就不客氣地問:“喲,您又喝蹭茶來啦?”
額爾慶尼的臉一沉:“你怎麼說話呢?沒規矩,叫你們掌櫃的來。”
“我們掌櫃的忙著呢,沒工夫陪著您閒聊,您要是想喝口蹭茶,我就給您倒一碗,喝完了趕緊走著。”夥計倒出碗剩茶放在桌子上。
額爾慶尼大搖大擺地坐下,瞟了一眼茶碗,從錦盒裡掏出雙耳瓶,小心地放在桌子上:“今兒個,讓你小子也開開眼。”
夥計捧起雙耳瓶,凝視了片刻,立刻換了一副面孔:“額大爺,您這是哪兒來的?”
“哪兒來的能告訴你嗎?叫掌櫃的去。”
夥計放下雙耳瓶,將茶壺裡的剩茶倒掉,換上新茶重新沏上,滿臉堆笑:“先悶會兒,我這就給您叫掌櫃的去。”
操著東北口音的掌櫃從後門進來:“喲,額爺,少見啊。”掌櫃的直奔瓶子去了,他拿在手裡,站到鋪子門口,對著太陽仔仔細細地看著。
額爾慶尼悠閒地喝著茶,眼睛看著大門外,不時和過往的熟人打個招呼。掌櫃的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最後把目光停在了一處,不滿地說道:“額大爺,您蒙我是吧?這宋瓶兒可有砟兒啊。”
“我說過沒砟兒了嗎?我說掌櫃的,古玩這行玩的就是個眼力,您要是連真貨假貨都看不出來,還好意思在琉璃廠混?趁早回家抱孩子去。‘掌櫃的把雙耳瓶放回桌子上,顯得猶豫不決:”您別急,我再琢磨琢磨。“
額爾慶尼把雙耳瓶放進錦盒,站起身:“讓你白撿一便宜還不要,我找別人去嘍。”
掌櫃的兩隻眼睛滴溜溜地一轉,趕忙攔下:“別價,額大爺,要不這麼著,雙耳瓶您先擱我這兒,要是賣出去就算您賺了,要是賣不出去呢,您再拿回去,怎麼樣?”
額爾慶尼一副不買賬的樣子:“想什麼呢?我可告訴你,這宋瓶少了二百大洋不賣,大爺我現在就要現錢,要不要我聽您一句話。”
“成嘞,我聽您的,現錢就現錢,三兒啊,你現在就帶額爺去櫃上支錢。”
夥計趕緊過來:“得嘞,額爺,您跟我來……”
額爾慶尼拿起了派: “別價,別價,支錢著什麼急啊,我說掌櫃的,您仔細瞅瞅,可千萬別走了眼,回頭您再跟我找後賬就沒意思了。”
“罵我呢不是?咱是那人嗎?吃這碗飯也二十多年了,總不能玩了一輩子鷹,最後讓鷹啄了眼吧?再者說了,就算咱走了眼,這行裡不是也有規矩嗎?誰走眼誰認倒黴,您放心,踏踏實實支錢去。”
“得,那我可去啦?”
“走您的,沒事兒過來喝茶。”
額爾慶尼跟著夥計奔裡院去了,掌櫃的不屑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自言自語:“二百大洋就賣啦?哼,到了這個歲數還是生瓜蛋子一個,怪不得受窮呢。”
額爾慶尼喜氣洋洋地抱著二百塊現大洋從古玩鋪子出來的時候,正好和閒逛了一圈兒圓來的宋懷仁打了個照面兒,宋懷仁站住了,他目送著額爾慶尼漸漸遠去,心裡嘀咕著:看樣子這老東西是發財了,剛才他賣什麼了?宋懷仁出於好奇,走進了古玩鋪子。
宋懷仁是個有心的人,雖說他學徒是在南紙店,可架不住二十多年一直都在琉璃廠混,對古董也算在行。宋懷仁仔細看了看額爾慶尼拿來的那個雙耳瓶,大致明白了他的路數,但宋懷仁沒有吭聲。
倪瓚的《溪山雨意圖》輾轉到了王仁山的手裡,不過,王經理可不是自個兒搞收藏,而是有個老客戶一時拿不出貨款,希望用這幅畫來抵。從做生意的角度來說,並不虧本,長期合作的老客戶,人家有難處,也該幫一把,可這幅畫的真偽成了問題,掌眼的幾個人意見不一,讓王仁山做起了難。
《溪山雨意圖》掛在榮寶齋的北屋裡,王仁山已經好幾天愁眉不展了。張幼林手裡拿著報紙推門進來:“仁山,戰事結束了。”
王仁山回過神來:“結束了?”
張幼林坐下,神情憂慮:“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