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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麼覺得這批湖筆的進價有點兒高啊,您瞧,這是進價,這是賣價,這是贏利,我琢磨著,這裡面……”賬房先生意味深長地看著陳掌櫃,把話收住了。
陳掌櫃馬上關注起來:“你的意思是……”
“我也是瞎琢磨啊,可沒有挑事兒的意思,誰都知道,像這種成色的湖筆在琉璃廠各家鋪子都有個約定俗成的價格,大夥都互相看著呢,你賣得貴,買主兒就不買你的,別的鋪子裡有便宜的,所以說,這種筆的賣價大家都差不多,沒什麼好琢磨的,值得琢磨的是進價,誰能抓到低進價是誰的本事,進價低利就大,可您瞧瞧莊虎臣的進價,高得有點兒離譜兒啊。”賬房先生指著賬本說。
陳掌櫃接過賬本仔細翻看著:“是呀,進貨是個關鍵,一不留神就容易被人算計,要是莊虎臣和賣家串在一起做局,故意把進價抬起來,然後從賣家手裡拿好處,這銀子掙的,可是神不知鬼不覺啊。”
賬房先生乘機又找補了幾句:“掌櫃的,我給您提個醒兒,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以莊虎臣的本事,到琉璃廠哪家鋪子都能混口飯吃,可他為什麼在茂源齋一蹲就是幾十年?從名分上說,也就是個大夥計,這裡面……恐怕是有點兒名堂。”
陳掌櫃點點頭:“唔,你這一說,我還真得好好想想,他莊虎臣這麼精明的人,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吧?得,這事兒以後再說,現在當務之急是得問問莊虎臣,這批貨的進價是怎麼談的?夥計!”陳掌櫃高聲喊著,小夥計應聲走過來,“你去叫一下莊虎臣,就說有筆賬不太請楚,麻煩他來一趟。”小夥計猶豫著:“掌櫃的,莊師傅在家呢,要不然……”陳掌櫃瞪了他一眼:“讓你叫你就去叫,哪兒那麼多廢話!”小夥計不敢言語了,趕緊轉身走了。
天色已近晌午,莊虎臣還沒起來,他躺在炕上還在想心事,門外傳來小夥計的聲音:“師孃,我師傅在家嗎?”
“炕上躺著呢,說是不舒服,你進去吧。”莊虎臣的妻子撩起門簾,讓進小夥計。
莊虎臣很詫異,他直起身子問道:“你來幹什麼?”
“掌櫃的叫您去一趟,說是有筆賬不太清楚,麻煩您去說明白。”
莊虎臣煩躁地揮揮手:“我不是打招呼了嗎?今天我不舒服,有什麼話明兒再說!”小夥計湊到莊虎臣的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莊虎臣聽罷大怒,他抓起炕桌上的茶壺狠狠地摔在地上,“嘩啦”一聲,茶水四濺。“簡直欺人太甚!莊某什麼時候幹過這種雞鳴狗盜之事?”
莊虎臣的妻子驚慌地跑進來,打量著莊虎臣:“當家的,怎麼啦?”
“出去!給我滾出去!”“嘩啦”一聲,炕桌又被莊虎臣掀翻了……
張幼林被帶到了刑部的大牢裡,兩個捕快把他推進了牢房,獄卒劉一鳴鎖上了當做牢門的柵欄。劉一鳴三十出頭,生得高大魁梧、肌肉發達,面帶兇相,尤其是他那雙眼睛,差不多有杏核那麼大,眼珠向外凸鼓著,寒光四射。一般人基本上會被劉一鳴這副長相給鎮住,不過,張幼林似乎並不覺得可怕。
年輕捕快指著張幼林的鼻子說道:“小兔崽子,你不是能折騰嗎?我給你找了個好地方,這兒住的都是京城裡最能折騰的主兒,就看你的本事了,鬧好了能混個牢頭乾乾。”張幼林也不示弱:“到哪兒也得講理,人又不是我打死的,憑什麼抓我?哼,我看你這當捕快的是沒長眼睛,壞人一個抓不住,就有本事抓好人!”
“嘿!這小子到這兒了還嘴硬?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老劉,你給我好好整整這小子,讓他知道知道咱是什麼人。”年紀稍長的捕快說。
“我知道你們是什麼人,”張幼林看著他倆,“衙門裡養的狗唄!”兩個捕快大怒,年輕捕快躥上一步:“嘿!老劉,你把鎖開啟,我非把這小子嘴縫上不可!”
劉一鳴推開他:“行啦,行啦,我說你們倆跟一個孩子較什麼勁?趕緊走吧,這兒我說了算。”兩個捕快罵罵咧咧地走了,劉一鳴看著張幼林:“小子,你也給我老實點兒,這是刑部大牢,我不管你在外頭是幹什麼的,進來就得守規矩,要是想鬧事,留神我扒了你的皮!”
“大叔,什麼時候讓我出去啊?”張幼林天真地問。
劉一鳴冷笑了一聲:“哼,讓你出去,想什麼呢?你把人打死了,犯的是死罪,知道嗎?”
“我也沒怎麼著啊,是他自己磕到臺階上,怎麼能賴我呀?”張幼林顯得特無辜,劉一鳴覺得這孩子有點傻:“你問我啊?反正人是死了,這筆賬得算在你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