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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瘦得像皮包骨,只剩下一口氣了,往哪兒走呢?難道又步行嗎?那你可到不了啦!養好身子,恢復元氣,到時候再說吧。
“我不敢勸告你,說我要是處在你的地位,尋找親人之前先找份差事幹。一定要符合自己的專業,他們很重視這點,比如,就上我們的省衛生局。它就設在先前的醫療管理局裡。
“不然你自己想想。一個自殺的西伯利亞百萬富翁的兒子,妻子又是當地地主兼工廠主的女兒。在游擊隊裡呆過,又逃跑了。不管你怎麼說,這是脫離革命部隊,是開小差。你絕對不能不幹事,當個根奪公民權的人。我的處境也不牢靠。我也要去工作,進省國民教育局。我正站在火山口上。”
“怎麼站在火山口上呢?斯特列利尼科夫呢?”
“正是因為斯特列利尼科夫,我才站在火山口上呢。我過去對你說過,他樹敵太多。紅軍勝利了。現在非黨的軍人都被從軍隊裡攆出來,因為他們靠近上層,知道的事情太多。要是僅僅從軍隊裡攆出來,不幹掉,銷蹤滅跡,那還算好呢。帕沙在這批人中首當其衝。他的處境極端危險。他到過遠東。我聽說他逃跑了,躲藏起來。據說正在搜尋他。不說他了。我不喜歡哭,如果再多說他一句,我便要嚎啕大哭了。”
“你愛他,你至今仍非常愛他?”
“我嫁給了他,他是我的丈夫呀,尤羅奇卡。他是個品格高尚的人。我很對不住他。可我沒做過任何傷害他的事,因此這樣說可能不確切。但他是個了不起的人,非常非常爽直的人,可我是個下賤的女人,同他比起來微不足道。這就是我的過錯。行啦,不說這些啦。我答應你,什麼時候我會再對你說的。你的那個東尼娜多迷人啊!波提切利油畫裡的人物。”她生產的時候我在她身邊。我同她非常要好。可這些以後再說吧,我求你。好啦,咱們一起做事吧。兩個人都上班。每月能有幾十億盧布的收入。西伯利亞的票子前些日子咱們這兒還通用呢。剛剛廢止,很長一段時間,你生病的全部期間,我們都沒有錢。是的。簡直難以想象,可也熬過來了。現在往過去的國庫裡運來一整列車紙幣,四十車廂,不會少。票子印得很大,藍紅兩種顏色,跟郵票一樣,上面分了許多細格,藍的有五百萬個方格,紅的每張一千萬個方格。褪色,印得不好,顏色模糊。“
“我見過那種票子。我離開莫斯科前夕剛剛流通。”
“你在瓦雷金諾這麼久幹什麼?那兒不是一個人都沒有,荒廢了嗎?什麼耽擱了你?”
“我跟卡堅卡打掃你們的住宅。我怕你先上那兒去。我不想讓你看見住宅那種樣子。”
“什麼樣子?那兒房子倒塌了,雜亂不堪?”
“雜亂不堪。骯髒。我打掃過了。”
“你怎麼吞吞吐吐,回答得這麼簡單。你有話沒都說出來,對我隱瞞了什麼。隨你的便,我不會追問你。給我講講東尼姐的事吧。給小女孩起了什麼教名?”
“瑪莎。紀念你母親。”
“給我講講他們的情況。”
“以後再講吧。我對你說過了,我快要哭出來了。”
“借給你馬的桑傑維亞托夫是個討人喜歡的人物。你看呢?”
“非常討人喜歡。”
“我很熟悉安菲姆·葉菲莫維奇。他是我們一家人在新地方的朋友,幫助過我們。”
“我知道。他告訴我了。”
“你們大概很要好?他也儘量替你效力吧?”
“他給我的恩惠實在太多了。沒有他,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不難想象。你們之間的關係大概是親密的、同志式的,交往很隨便?他一定拼命追求你噗。”
“那還用說。死纏著不放。”
“可你呢?對不起。我說得太過分了。我有什麼權利盤問你?對不起。這太放肆了。”
“嗅,隨你的便吧。你感興趣的大概是另一個問題——我們關係的性質?你想知道,在我們良好的關係中是否摻入更多的私人因素?當然沒有。我對安菲姆·葉菲莫維奇感恩不盡,欠了他不知多少情,但即使他給我一大堆金子,為我獻出生命,也不會使我更接近他一步。我從小就仇視那種氣質不同的人。在處理實際事務的時候,他們精明強悍,自信,發號施令,簡直是無價之寶。可在愛情上,留著小鬍子男人的自鳴得意,動不動就發火,叫人無法忍受。我們對男女間的私情和生活理解得完全不同。除此之外,安菲姆在對待道德的態度上,使我聯想起另一個更為討厭的人,我變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