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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一條路似的。顆粒狀花紋瓶裡的花揪露酒閃光耀眼。銀托架上擺著各種裝著奶油、香酵的小巧玲現的五味汁瓶,喚起你的種種想象。一盤盤野味和冷葷拼成的彩色圖畫,乃至折成三角形的餐巾、排列整齊的刀叉和花籃裡散發出杏仁味的藍紫色的小花,都刺激著人的食慾。為了不拖延品嚐這人間美味的渴望的時刻,大家儘快開始精神的筵席。他們在客廳裡一排排地就了座。當鋼琴家在鋼琴前坐下來的時候,又聽到人們低聲在說:“居伊的侄子。”音樂會開始了。
大家事先就知道,打頭的這首奏鳴曲枯燥而做作。結果不出所料,而且曲子長得不得了。
關於這支奏鳴曲,休息的時候評論家克林別科夫還和亞歷山大·亞歷山德羅維奇爭論了一番。評論家罵這支曲子,亞歷山大·亞歷山德羅維奇卻替它辯護。周圍都是吸菸的人,響起一片移動椅子的聲音。
但是大家的目光再次落到隔壁餐桌上那張漿洗得平整光潔的桌布上,於是齊聲建議音樂會趕快繼續下去。
鋼琴家用眼角掃了一下聽眾,向合奏者點了點頭,示意開始演奏。小提琴手和特什克維奇揮動琴弓,如泣如訴的三重奏開始了。
尤拉,東尼娜,還有大部分時間都在格羅梅科家寄居的米沙·戈爾東,三個人一起坐在第三排。
“葉戈羅夫娜向您打手勢。”尤拉低聲告訴坐在他前面的亞歷山大·亞歷山德羅維奇。
客廳門檻旁邊站著頭髮斑白的格羅梅科家的老女僕阿格拉費娜·葉戈羅夫娜。她用焦急的目光向尤拉這邊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