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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參《優缽羅花歌》
岑參筆下的優缽羅花,就是我們今天見到的天山雪蓮,長於深山雪嶺之上。岑參的一生,就像那一株雪域奇葩——雪蓮花,亭亭獨芳,不為所賞。
饒是岑參詩名冠當代,《舊唐書》《新唐書》皆無傳,令人不免有遺珠之憾。宋代詩人陸游對其推崇備至,醉酒之後,令人誦讀岑詩,直到酒醒或睡熟,方才罷休。陸游與岑參文氣相通,都有“上馬擊狂胡,下馬草軍書”的凌雲壯志,都以“撫劍空徘徊”鬱鬱而終。不過,歷史也都同樣將他們的才情和詩文留存了下來,實乃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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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節:顏真卿: 熱血鑄真卿(1)
叄中唐雲
顏真卿:熱血鑄真卿
讀唐詩不僅給人以藝術的陶冶,還能帶給人以精神世界的洗禮,有時讀人比讀文更重要。譬如書法大家顏真卿的詩,《全唐詩》中僅錄數首,但聯絡他的身世讀之,卻可感到悲壯與崇高時現其中。作為書法家而垂名青史的顏真卿,其實是一個承平之世練字養性、不畏權臣挺身而出、逢國有難慷慨赴死的熱血詩人。
顏真卿正式走向政治舞臺,是因為唐朝中期發生的一次規模最大、歷時最久的政權激盪。公元755年,剛剛應邀寫過《大唐西京千福寺多寶塔感應碑文》的顏真卿,在平原郡任職。他並沒有沉湎於自家的書法藝術之中,而是一直在關注著時局的發展。誠如他在《贈裴將軍》中所寫:“大君制六合,猛將清九垓;戰馬若龍虎,騰凌何壯哉;將軍臨八荒,烜赫耀英材;劍舞若遊電,隨風縈且回;登高望天山,白雲正崔巍;入陣破驕虜,威名雄震雷;一射百馬倒,再射萬夫開;匈奴不敢敵,相呼歸去來;功成報天子,可以畫麟臺。”真正的將才,身負大任,明察秋毫,相時而動,即使在就寢時,也會因為外面的風吹草動而突然醒來。
樹欲靜而風不止,憑著一種本能,他知道,書法並不是他的唯一,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
公元七世紀初到八世紀中葉,大唐王朝的這駕馬車走過了一百多年的路途之後,開始顯出倦色。一場暴風雪在六月裡驟然降臨。這駕方才裝潢得富麗堂皇的馬車,陷入泥淖。坐在車上的唐玄宗,坐臥不寧。置唐玄宗於尷尬境地的,是安祿山率領的龐大叛逆軍團,一群虎狼之師奔湧南下,西進,捲起層層風暴,將剛剛海晏河清的大唐版圖震得地動山搖。洛陽告急,長安告急,雪片似的告急文書湧向朝廷。這時的唐玄宗才猛然意識到,大唐帝國要出大事了!
“安史之亂”一爆發,正邪忠奸頓時如江河之水,顯露出清濁本色。肅殺之氣霎時瀰漫朝野。河朔地區皆陷,唐玄宗聞訊大驚,“河北二十四郡,豈無一忠君乎”!顏真卿把守的平原郡巋然不動的訊息傳來,這多少讓唐玄宗為之動容:顏真卿這個人,我沒有聽說過啊!
唐玄宗自然不會知道這樣一個小官。顏真卿曾四次被任命為監察御史,多次為民鳴冤請命,以正直幹練聞名於時。後來因為看不慣權臣之間的構陷排擠,說了一句公道話,不想被楊國忠聽到了,於是在京城裡再無立身之地,被貶黜到平原郡做太守。
像張九齡等明智之士一樣,顏真卿不光知道朝政紊亂,而且早就覺察到安祿山的反意,內憂外患,更需要做好防備,以應不測。於是明裡泛舟城外,飲酒賦詩,暗裡藉著天雨牆壞的名義加高加固城牆,並且擴充兵力。為了抗拒安祿山的虎狼之師,顏真卿高舉義旗,振臂一呼,四方皆應,曾在一日之內,連歸十七郡,得兵二十餘萬,共推顏真卿為帥。有一次,當聽說安祿山的一個部將迷途知返,欲歸順朝廷,顏真卿立即派人送去錢糧資助,甚至將自己年僅十歲的兒子送去,作為人質,表明自己的誠信和決心。雖然最終叛軍兵圍城下,顏真卿棄城而去,顏真卿並沒有在戰場上發揮決定性的作用,但他的膽量和骨氣,贏得了皇室的欣賞,也為他贏得了名節,使他屢受嘉獎,封為魯郡開國公。
然而,在這場平亂之戰中,顏家滿門忠烈,先後有三十餘口共赴國難。顏真卿的堂兄顏杲卿在常山做太守,與顏真卿聯合起兵。兵敗城陷,顏杲卿被俘,嚴刑拷打之下,痛罵賊臣不止,被割了舌頭,最後被活活折磨致死。而顏真卿的侄子,身首異處,只尋到了一顆被戮的頭顱。時隔數年,顏真卿滿懷悲憤,寫下了《祭侄文稿》:
惟爾挺生,夙標幼德。宗廟瑚璉,階庭蘭玉,每慰人心。方期戩穀,何圖逆賊開釁,稱兵犯順。爾父竭誠,常山作郡。餘時受命,亦在平原。仁兄愛我,俾爾傳言,爾既歸止,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