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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宮時,所有的陳述與申辯都無濟於事了。隨著韋后等人的喪命,上官婉兒所有的庇護傘都蕩然無存了。除了引頸就戮,她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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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節:上官婉兒: 搖筆風雲生(2)
鋼刀之下,上官婉兒的死,結束了一個女性強權的風雲時代。
唐玄宗李隆基是一個聰明的年輕人,時隔不久,他便令人收集上官婉兒的詩文,集二十卷,並且令宰相張說親為作序,以示褒獎文學貢獻。這是很少有的舉動,至少說明兩點:一是唐玄宗對於文學的尊崇態度和不露痕跡的高明手腕,二是上官婉兒的確文重一時。又過數十年,一個叫呂溫的才子,寫下了關於上官婉兒的詩意回憶:
漢家婕妤唐昭容,工詩能賦千載同。
自言才藝是天真,不服丈夫勝婦人。
歌闌舞罷閒無事,縱恣優遊弄文字。
…………
吟披嘯卷終無已,皎皎淵機破研理。
詞縈彩翰紫鸞回,思耿寥天碧雲起。
…………
——呂溫《上官昭容書樓歌》
今天看來,上官婉兒最大的貢獻還是在於文學上的主持風雅。她利用政治上的影響,以及接近權力核心的機會,為文學的繁榮做出了貢獻。“勸帝侈大書館,增學士員,引大臣名儒充選”。不管出於什麼樣的意圖,修館納士,封官拜爵,對於提高文人的社會地位,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又如“當時屬辭者,大抵雖浮靡,然所得者皆有可觀,婉兒力也”,這樣的評價,實事求是地反映了上官婉兒的文學功績。在那個血雨腥風、政局動盪的年代裡,上官婉兒竭力為文學創塑了大量的典型,儼然詩壇領袖,聚集了一大批文學飽識之士。作為詩歌評判者,上官婉兒也自覺地擔當了引領者的角色,她那清新婉麗、抒發性靈的詩風,在其祖父“上官體”雕琢痕跡過重的基礎上,又向前邁進了一步。這樣的審美突破和文化指向,為唐詩的前行增色不少,可以這麼說,在貞觀之治與開元之治兩度文化繁榮的中間,上官婉兒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盛世文化開拓者。她以一副柔弱的肩膀,默默付出,幾十年的努力與堅持,其功可表。
權且可以這樣認為,一個女子,成長於一個危險的環境,跟隨了一個危險的人物,處於一個危險的時期,命運讓人悲嘆。但上官婉兒以一個詩人的名義許下的“太平辭藻盛”的願望,在不久的後來,很快實現了。一個百花齊放、群賢共舞的美好時代,就要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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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節:王梵志: 白話警世人(1)
王梵志:白話警世人
尋找王梵志,是一個曲折的過程。20世紀初葉中國文化界的精英們,為了尋找到王梵志,頗動了一番腦筋,費了一番周折。
事情還得從晚清年間說起。餘秋雨先生在《文化苦旅》的開篇文章裡提到,一個叫王圓籙的道士,負責掌管敦煌莫高窟中無法估量的文物寶藏。某一年,手中拮据,恰巧來了一批探險家,窮苦經年的王道士一下子被大把的票子折服,他熱情地開啟石室,將不可計數的經書畫卷貢獻出來,極其廉價、毫不心疼地批發給斯坦因等人。而這裡面,就有王梵志的詩卷。王道士個人致富的願望立即實現了!他用這筆意外之財,換取了大量的柴米油鹽,添置了新衣裳,過上了愉快幸福的生活。
王道士去世的若干年後,中國學者劉半農先生在法國巴黎的國家圖書館裡,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埋頭抄錄了一卷王梵志的詩集,加之胡適、鄭振鐸等人的研究,使得一位塵封多年的詩人,以及他的三百多首詩,較為完整地呈現在世人面前。文化的復原,有時是一件痛苦而且艱難的事情。劉半農先生的善舉,為中國詩界贏得了寶貴的研究資料。王梵志的白話詩,也得以重新進入國人的視野。
從唐到宋,到元,到明,再到清,年代久遠,王梵志的聲音逐漸微弱。除了傳播和流通上的困難,更重要的是,人們對於文化的選擇具有時代性,有時還需要有重量級的文化名人為之宣講增色。王梵志的詩曾一度失傳,導致今人對於他知之不多。而在千年之前的唐代,王梵志卻是一位赫赫有名的白話詩僧,“家有梵志詩,生死免入獄”,“白紙書屏風,來客即與談”,也許隨便走進一個普通人家,都可以在牆角案頭無意中看到他的詩;或者在幾位老叟的談話中,不經意地聽到他們對王梵志詩句的引用,以教育身邊的年輕人和小孩子。其詩歌流行的程度,不亞於當今走紅的一些作家的小說。在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