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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吧!開始秘儀吧!”
“動手,現在就動手!”彷彿被解開了束縛一樣,纏繞在屏風上的黑影百倍的高漲起來,像突然撐開的雨傘一樣籠罩在阿富頭頂,阿富的脖子僵住了,他驚恐的轉動眼珠:“那……那是什麼啊……救……救命啊……”還沒來得及發出完整的求救聲,他的身體已經被歷代巴家家主的怨靈纏住了!
“住手!”廩先生的怒吼並沒有像前一次那樣奏效,黑影發出雜亂的嘲笑聲:“沒用的,務相屏風在我們手裡!等不及了,這個身體,就借給我們吧!”感受到沉睡在社木裡的陽炎那甘美的能量波動,這些貪婪的饕餮已經不能再控制自己的慾望了!巴家空曠的祖宅裡,迴盪著阿富的慘叫聲……
“住手!”還以為自己能像以前一樣威嚇住惡靈的廩先生怒吼著,靈體卻在瞬間變得透明,他驚訝的看著自己漸漸消失的身體——失去生的執念的他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毫無覺察的自由操縱力量了,然而錯諤和迷惑只是一瞬間的事,“原來我真的已經死掉了……那就沒有辦法了。”轉向醍醐的時候,廩先生已經恢復了威嚴與坦然,“是你說有能力破壞掉務相屏風吧?還不動手嗎?”
“可是如果被屏風破壞掉的話,廩先生……你也會消失的啊!”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我大喊起來。冰鰭一把拖住我:“火翼!幹嘛同情他,他和那些傢伙們不是一樣的嗎?”
一樣嗎?不,不一樣的!因為無法從傷害陽炎的罪惡感中掙脫出來,廩先生甚至忘卻了自己的生死啊!他一定在愛著陽炎吧,陽炎,一定也用同樣的心情愛著他——就像巴家千百年前的祖先:廩君和鹽水女神那樣,女神一定也知道那縷頭髮致命的信物、死神的邀約吧,可她還是毫不猶豫的的接受了它,因為女神比任何人都瞭解廩君真正的心情,那值得為之付出生命的心情!
“可是她在笑……我看見屏風上,女神在笑啊!”無法恰當的傳達出自己的想法,我用力的搖著頭,我明明看見的——面對著廩君的弓箭,以蜉蝣之姿擁抱死亡的女神,那最美麗的的笑臉……
“你和陽炎……還真像!”漸漸變得淡薄的廩先生轉頭看著我,那長著恐怖得青瘢的臉上,卻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笑容,“陽炎那個傻瓜……在我殺他的時候,他還笑著對我說,謝謝,他很幸福……”
幸福嗎……就是這樣——也許有人悲傷,也許有人哭泣,但是,沒有人後悔……
“準備好了吧?”語調意外鄭重的醍醐揚起頭,使得我和冰鰭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長青瘢的,我會請師父好好唸經超度你的!”說著,展開手臂,扭動手腕,我和冰鰭難以置信的注視著咬緊牙關用力的醍醐——他破壞屏風的方法,居然是憑蠻力!
出乎意料的,屏風發出了慘叫般的聲音,竟然裂開了!一瞬間,廩先生的身體化作一條弧線,剎那間沒入逐漸擴大的屏風裂口中,那裂縫就像巨大的漏斗,包裹在昏迷過去的阿富身上那些混濁的黑色怨靈們身不由己的被剝離,迴旋著被吞噬了進去,屏風一邊吸引著嚎叫的怨靈一邊風化著,不斷出現更多細小的龜裂,在最後一縷黑氣被吸進的時候,屏風也在崩壞聲裡化成了一堆灰塵……
繁華的野心也好,咒縛之家的往事也好,和破碎的屏風一起變成了泡影,一點一點的,散進微涼的秋風中……
抬起頭,還可以看見無量宮高大的舍木靜靜的聳立著,保護著沉睡在它體內的,害怕寂寞的龍神。“難怪都說龍這種東西,又笨又溫柔……”我垂下了頭,輕輕地說。
難得一直安靜的注視著飛灰的醍醐,發出了低沉的笑聲,他那種得意洋洋的聲音,和一直注視著高大社木的冰鰭那平靜的語調混在了一起——雖然是不同的語氣,卻說著相同的句子:“人類,也好不了多少吧!”
時雨山
8
“怎麼辦啊,徹底沒法發動啦!”呆在老舊的吉普車上的我,耳中傳來了阿潮姑丈誇張的喊聲。緊接著,在車前幫忙的小我一個月的堂弟冰鰭就皺著眉頭走了過來,他一把將滿是油汙的工作手套狠狠地甩在座位上,抱著手臂用力坐在我身邊:“我早就該知道這個要晚輩照顧的傢伙根本不能取信!”
“有這麼糟糕嗎?”我探出頭去看車外的狀況——我們現在正處於棣棠嶽山麓中,被稱為時雨山的地方。作為世界聞名的風景區,棣棠嶽時時刻刻也擠滿了來觀賞高山深壑,奇松怪石的遊人。但這方圓近千平方公里的區域內,真正向遊人開放的只是極小的一部分,包括時雨山在內的更寬廣的區域都被劃作了保留區。可能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