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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他說的每句話都有關紅葉……
那是個面板很白的少年,但卻有著有著硬質的美;成天的成天的睡著覺,話很少,飯量也不大;醒著的時候總是躲著其他人,但只有在我呼喚他的時候,他才會慢慢的轉動線條優美的細長鳳眼,無聲的穿過落滿薔薇花瓣的青石鋪地的天井,走過來枕在我的膝頭……
此刻,細弱的貓叫聲在靠近小廂房的庭院那頭盪漾著,我惶惑的環視著四周,熟悉的家園忽然透出某種異樣的陌生氣息——那個人,在曉的話語裡和我這麼親近的人,就像這隻迷路貓一樣,究竟消失在這座古老的宅院的何處了呢?曉的敘述越詳盡,我就越能確定我根本沒有關於這個人的記憶;可就在確定這一點的同時,一種不協調的預感卻如泫然欲泣的初夏一樣,在我心裡瀰漫開來……
彷彿要驅散這種感覺,我一步踏入被曉弄得凌亂不堪的儲藏室內,迎接我的是玻璃破碎的冰冷的聲音——靜靜飄舞的金色灰塵裡,曉遮著面孔靠在洞開的窗邊,早已失去了剛才的氣勢。他的語聲裡有一絲哽咽:“他說過等我回來要和我再打一場的!我們之間還沒有分出勝負呢……五年來沒有一天我不在想著再跟他過回招,可是你們居然告訴我——他根本不存在!”
朝著庭園洞開的視窗,透進寂寥的光線,那顆細弱的楓樹正漠然搖曳在斑駁的光影裡……
曉回去之後的夜晚,我被包圍在揮之不去的貓叫聲裡,映在帳頂的燈影彷彿凍結了似的僵硬,滲透進長夜的時間水滴就這樣不停的增加著粘度。迷路貓那近乎腐爛的淒涼悲鳴裡,房中的一切漸漸搖晃起來,夢境像離弦之箭一樣射過我的腦際,在它射種終極之鵠的的那一刻,一個道修長的背影烙上了我的眼睛……
那是誰?彷彿是和我相仿的年紀,但卻不是我記憶中的任何一個人,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晃動著他頸邊的黑髮,映襯出那過於白皙的肌膚。就在他靜立的地方,周圍沉浸在黑暗中的一切開始漸漸清晰起來——巨獸般蹲據著的古老的枇杷樹,還有那傳說中住著龍神的,冰冷的眼瞳般的深井的井欄……
彷彿刻意割斷我與那個背影的聯絡一樣,墜落感霎時間那麼真切的降臨在我的身上,我徒勞的去抓住飛掠過身邊的所有東西,但沒有什麼能遏制這無止境的急速墜落,我絕望的仰起頭,一小片圓形的天空正急速的退出我的視野,不知從何而來的鳳尾剪影塗抹在這片小小的天藍色裡——我明白了,那是潮溼的井壁上茂盛的井簷草葉片的姿態,我正在向井底墜落啊!在我無法觸及的藍天的彼方,井簷草掩映出一團模糊的人影,他有著熟悉的臉龐——那是……
“曉!”發自我口中的驚呼一下子切斷了睡眠之線。微明的天光映在雕窗上,墜落向井底的我和在井欄上的曉像夜的泡沫一樣毫無痕跡的消失了;天色還很早,但我已經無法再在這奇怪的噩夢之後繼續入眠了。貓叫聲還和昨夜一樣響著,像即將到來的梅雨那樣極富耐心,黎明的薄寒裡,我披起衣服,慢慢的走向還被朝露濡溼的庭院……
沒錯……貓的叫聲就在靠近那棵楓樹的牆外,我站在覆蓋在楓樹上空的枇杷樹下,因為寒冷而拉緊衣襟。看著楓樹那因為缺少陽光而異常淡薄的葉色,我不禁奇怪起來:怎麼會把它種在這裡呢……
就在我的指尖接觸到楓樹柔嫩新葉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異樣的聲音——那是小孩子的呼吸,還有斷斷續續的語聲……
“這是什麼,黃黃圓圓的樣子?”
“枇杷。”
“可以吃嗎?”
“嗯。”
“看我的,我去把它摘下來!”
“絕對不能碰那棵樹!”
那是……誰在說話?在我背後說話的小男孩們,其中一個用過分活潑的熟悉嗓音不斷的提著問題——那是是童年時代的曉的聲音!那麼另一個呢?難道是童年的冰鰭?可是,不太像啊……
就在我懷著恐懼回頭確認的那一刻,雜亂的悉簌聲突然從頭頂傳來,我下意識的抬起頭,冷露猛然間從巨大的枇杷樹冠上急雨般的滴落下來,像無數小小的尖針……
模糊的陰影瞬間籠罩了我的視野,不久前的噩夢裹著墜落感霎時閃過腦際……我驚叫著急忙後退,那團黑影裹著樹枝折斷的噼啪聲,重重的落在我面前。
“曉!”辨認出了製造這場混亂的入侵者的面孔,我驚訝的喊出了他的名字,“你乘早上溜出集訓隊的?”
可是曉卻並不回答我,也不起身,只是痛苦的抱住了腦袋,難道他跌傷了?雖然老房子的圍牆是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