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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沿著一叢紫陽花跌坐下來。他那幾近崩潰的感情裡有多少是恨呢?我看到的更多無法原諒自己那殺意的自責啊!
松風慢慢的,慢慢的走到若藻的身邊,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若藻的頭髮,可能從童年時代開始他就一直用那笨拙的動作安慰敏感的友人吧,可是他怒視著我們的眼神卻是那麼凌厲,好像比起不斷在幻想中殺死自己的若藻,我們才是他真正的敵人。
雖然有過一回教訓,可我還是管不住自己多嘴的毛病:“你並沒有殺死松風啊,若藻!松風還活著!沒有人會因為別人的念頭而死掉的!”
若藻忽然抬起頭,難以置信的注視著我:“你說什麼?松風他……沒有死?”
“你……你不要這麼看著我!我又沒騙你!”我被他看得脊背發冷,慌張的指著松風,“他不就在你身邊嘛!”
若藻迅速的站起身來,慌亂而迷惘的尋覓著四周,他的眼神毫無焦點的掃過鬆風站立的地方,並沒有作任何停留。我開始意識到不對——的確從剛才起若藻對松風的安慰或阻攔就一點回應也沒有,我以為他是脾氣彆扭,再不就是刻意無視松風的存在。難道事實是——他真的看不見松風!可是不光是我和冰鰭,明明醍醐也看見了他們兩個,不然他也不會在剛碰見的時候說“你們果然在這裡”!
“連這個都分不出嗎?你們兩個!”醍醐看著我們的表情,語氣近乎嘲笑,“能進入這個假想庭院的,本來就只有生魂和死靈啊!”
生魂和死靈……的確藤花架下醍醐毫無預兆就出現了,而且身上完全沒有淋溼的痕跡,難道他沒能拉住我阻止我和冰鰭進入庭院,不是顧忌出家人的身份,而是因為,在我們面前的他,根本就是靈體!
“我是搞不懂你們怎麼能直接進入這個庭院的,本來以實體來到這裡的傢伙應該都是惡靈的獵物才對——就像這個若藻。”因為我們遲鈍的反應,醍醐嘆了口氣摸著剃的發青的後腦勺。領悟出他話語裡不祥的意思,我惶惑的抬起頭來注視著前方——“我在旅遊車上就看見你纏著若藻,原來你果然有帶走他的企圖!”只見醍醐緩緩走近松風,慢慢抬起右手,“在水榭裡我裝著睡覺,幾次想以生靈狀態進入這個庭院,卻總沒成功,好在那對姐弟誤打誤撞幫了我的忙!現在,我就送你去該去的地方!”
松風滿不在乎的微笑著,似乎完全沒有把醍醐凌厲的氣勢放在眼裡,他甚至沒去看對方一眼,彷彿他的世界裡,就只有看不見自己的若藻而已。
“松風在哪裡!”遍尋無獲的若藻忽然抓住醍醐伸向松風的手腕,“你是在和松風說話嗎?什麼心臟病突發身亡,不可能的!如果真這樣我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呢!可那傢伙怎麼會不告訴我就自己先死掉呢?他一定為了作弄我才躲起來的!你讓他來見我啊!”
原來松風真的已經死了,心臟病突發就是他的死因!我看著低垂眼瞼的冰鰭,他的臉上絲毫沒有意外的神色,看來他和醍醐一樣,早就確定松風已經死去的事實了!
“你這傻瓜!”醍醐甩開礙手礙腳的若藻,“見他幹什麼!松風是來要你的命的啊!”
若藻卻用哽咽的聲音斷然的否定了醍醐的話:“松風為什麼會要我的命呢?根本沒必要啊!他已經把我的一切都奪走了!你知道我父親在他的靈前說什麼嗎?說松風才是香川錦的最佳傳人!你知道我最喜歡的女孩子對我說什麼嗎?說松風才是她真心喜歡的人!松風還要我的命幹什麼……現在他那麼狡猾的逃掉……甚至,把我的恨都帶走了……”
疾風搖落著紫陽花的花瓣,像眼淚一般……松風,只是來索命的嗎?事情絕對不像醍醐理解得那麼簡單……我注視著醍醐再一次舉起雙手,忽然間再也無法控制內心的衝動:“住手啊!”
醍醐的動作真的停止了,不是因為我的呼喊,而是因為冰鰭攔在了他和松風之間。醍醐惱怒的咒罵冰鰭礙事,可是冰鰭的口氣比他更兇暴:“你這光頭的笨蛋,只會用眼睛看,不會用腦袋想啊!你憑什麼說這個假想庭院是松風造的,證據呢?”
強悍到了蠻橫程度的醍醐一時語塞,冰鰭卻完全不給他組織語句的機會:“從剛才開始你就認定松風是惡靈,他反駁了沒有?解釋了沒有?一直不說話的原因是他根本就沒有發出聲音的餘力了,別說造什麼假想庭院了——松風現在只剩下保持形體的能力而已!”
的確,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有聽見松風說過一句話,可是醍醐不會那麼容易被說服,他終於不服氣的吼了回去:“那他幹嘛不去昇天,還一直纏著若藻啊?”
透明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