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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全身卻散發出凌厲的威壓感;憑良心說他長得應該算是蠻秀氣的,甚至連眼角那塊延伸入髮際的紅胎記都增添了他異色的氣質,可過於嚴肅刻板的表情卻把所有的魅力都沖淡了,就好像什麼地方壞掉了似的,這男人給人的第一感覺相當不舒服,簡直……簡直像被什麼附身了一樣——
不過……他好像真的被什麼附身了,被那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蒼白長髮……
我轉過頭去看了冰鰭一眼,而他則朝我微微點頭。錯不了了,因為冰鰭也注意到了——也不知道那裡出了差錯,我們兩個從小就總會碰上一些古怪的傢伙,比如說站在牆壁和電線杆之間的女人啊,拍著球跑到樹下就突然消失的小孩啊,等等等等,我只是能看見而已,冰鰭雖然看得不太清楚,卻可以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
可能是瞧我和冰鰭不順眼吧,紅胎記的男人轉向醍醐提高了聲音:“女人怎麼進來了?”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語調裡疑問的成分很少,更多的是嚴厲的責備。
舉止囂張的醍醐此刻竟噤若寒蟬,這讓冰鰭看不下去了,可他剛報出“我們是通草花家的”幾個字,就被這不可一世的胎記男給打斷了:“原來是那一家!那家的師匠不僅是個女人,而且還接民間的活;居然一直請她做供花,真不知道能寂師父是怎麼想的!”
真是個罕見的討厭傢伙——什麼時代了,還說這樣的話指責這裡的方丈能寂師父,真是死腦筋!我正要反駁,冰鰭已經搶在前頭了:“那是因為我祖母是全香川最好的通草花師匠……”
一向我行我素的醍醐突然變了臉色,他疾步攔在冰鰭的前面,一把摘下頭巾鄭重的低頭:“對不起,遲藍大將作。”
這胎記男竟然是大將作,也就是修建大型宮殿寺廟的總負責人!香川城一直以古代官職“將作監”來尊稱統領木匠、土匠、石雕師、油漆彩畫師等的首席師匠,在大型古建專案裡,大將作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難怪醍醐對他格外恭敬。不過也不用這麼顯擺吧,看見這男人決不善罷甘休的樣子,我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討厭的傢伙!難怪會被那種東西附身……”
我的聲音不太大,沒想到還是被那位遲藍大將作給聽去了,也許沒人敢觸逆鱗的關係,我這句話就夠讓他勃然大怒的——血色一下子從大將作的臉上褪去,那塊紅胎記越發醒目了;他薄薄的嘴唇抖動著,似乎著急想說什麼,可越急越說不出,越說不出臉色越難看,終於這胎記男忍無可忍的一扭頭,拋下我們三個就走。
耳邊突然炸響起一陣“豪氣干雲”的笑聲,震得我和冰鰭都忍不住皺起眉頭。附近站著兩位運木料的工匠,發出這恐怖聲響的是其中一位粗眉毛的大塊頭,他的體格比高壯的醍醐還要大出兩圈多。這位木匠師傅輕鬆的扛著數倍於別人的木料,朝我們大吼著:“你不知道嗎?遲藍他就是和‘那種東西’做了交易,才換得今天的啊!”看來我的話連他也聽見了。
另一位木匠忙不迭的抗議起來:“即使是木工頭也不能說大將作的壞話!”這句話讓我和冰鰭齊刷刷的轉過視線——剛剛就覺得這人哪裡有些不對勁了,原以為是腰顯得格外纖細的關係,聽話音才知道緣故——那分明是嬌美的“女人”的聲音!
雖然剪短了頭髮,一樣是工匠打扮,但那粗重的工作服也掩飾不住這女孩成熟的身材,再加上姣好的面孔,以及毫不做作的明媚表情,我和冰鰭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真是想不到,我們只是路過就被那位古板的大將作發火質問了,可“她”卻可以在這裡打工!
恐怕是因為這活力十足的女孩運的木料,連他自己也扛不動的關係吧,冰鰭有些不樂意了:“這裡不是明明有女人嗎?”
木匠女孩立刻臉紅了,看起來不像是害羞,倒是興高采烈的樣子:“是方丈能寂師父說我可以加入的!一開始大將作也不答應,說規矩是女人不能幹這一行的!不過能寂師父說眾生平等,如果因為對方是女性就不接納她的誠心,就不算眾生平等了!追著大將作跑了這麼多年,我終於可以參加進來了!”
“大將作是在拼命差遣你好讓你知難而退啊,我在他手下當小工時就嘗夠這種苦頭了!”木工頭這巨漢故意擺出一副惹人發笑的傷感表情,呼喚著木匠女孩的名字,“小舞啊,你還不知道這男人的真面目吧!那就要從這寺廟的典故說起了——”
雖然我們幾個都擺出不感興趣的樣子,木工頭還是用他天生的大嗓門強行講開了:說是砂想寺的藏經樓裡原本住著一條千年白蛇,因為日日與經卷做伴,天天聽見梵唄的關係,終於修得人身化作美女。因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