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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歸趙,和這家撇清關係。
“千萬別耽擱太久,那宅子可不乾淨,雖然這幾年是不怎麼聽人提起了,可以前都說巴家是‘咒縛之家’!”臨出門祖母還這樣再三叮囑我們。
“咒縛之家”?一聽這不得了的美稱我和冰鰭脊背就掠過一陣惡寒,忙不迭的去抬那說不定也纏著詛咒的漆箱,沒想到這箱子輕得異樣——就算盛放的是几案上的裝飾品,也不該好像只能感覺到箱子的重量啊?祖母真是的,如此古怪的東西乾脆交給博物館就好了!
遠遠望見一株古銀杏的繁密枝葉婆娑在數重青瓦之上,那便是我和冰鰭此行的目的地了。都說巴家過去是香川城裡數一數二的大財主,可惜偌大的宅院在主人逃去國外以後就一直荒著,之所以能保留至今還是因為曾舍了一半宅子作無量宮,也不知祭祀著什麼神明,那株巨大的銀杏便是給神靈憑依的神木。
掛著“巴宅”名牌的黑漆大門早就歪斜了,冰鰭輕輕一碰就發出艱難的吱嘎聲緩緩開啟,紛繁的綠韻隨即喧囂地湧向眼前:經年累月的荒廢之後,又剛經過生命力氾濫的夏天,巴家祖宅正廳前的天井已經徹底被亂草遮蓋了;缺乏修剪的樹木也好,藤葛也好,全都雜亂的虯結在一起,森然倒掛到人面前,整個前廳簡直像一個裝滿刺眼綠意的大廢物箱。迎客之處尚且如此,後宅恐怕連三徑也不分了。我咬牙咒罵著:“簡直是鬼屋嘛……”
“爺爺說過不可以說出那些傢伙的名字!”冰鰭立刻瞪了我一眼,“而且……我們有說別人的立場嗎?”
沒錯!說到“鬼屋”,我們家要比這裡有規模多了,對於這個我還是有一點“自信”的——低階的小精魅們會被人類的慾念吸引,所以人來人往,有著起伏情緒波動的地方,往往會聚集許多來自彼岸世界的傢伙們,如果再有“燃犀”居住的話,那這些異類更會以百倍的熱情聚集過來,賴著不走。我也不清楚家裡曾經出過多少個“燃犀”,只知道那老宅從很久前開始就是精魅們的安樂窩。相對於這種意義上的“鬼屋”,空了許久的廢宅裡一般反倒不會有太多的魑魅魍魎,不過人們看見又幽深又沒人住的老房子,心裡總會有點毛毛的,也就“鬼屋、鬼屋”的叫開了。
所以真不知道“咒縛之家”名聲是從哪兒來的,眼前的巴家宅院只是間“乾淨”的廢屋而已,連過路的遊魂都少。確定了這一點,我也就硬著頭皮,跟在冰鰭身後走進大半個人高的荒草:“那個……會不會有蛇啊……”
冰鰭冷笑一聲:“不可能有的,守財奴能在鷺鷥腿上刮精肉,更別說蛇了。就算曾經有個一兩條,也早就被剝皮抽筋賣苦膽啦!”
“咦?好像是……務相屏風!”突然間,身邊的廂房裡響起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還沒等我和冰鰭反應過來,又有好幾個聲音湧向最靠近我們的長窗邊:
“務相屏風回來了嗎?‘那件事’可就好辦了!”
“我們有救了!巴家有救了!”
“可是廩會乖乖把屏風交給我們嗎?”
“廩那傢伙根本不能相信!”
廂房門窗緊閉,原以為是空的,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人聚在裡面談一些家族內部的問題!這些十有八九是家主的隨行者,剛剛失禮的話一定被他們聽見了!我和冰鰭對看一眼,慚愧得腳都沒法挪動,別說敲門進去了。
就在這時,從寬廣堂屋的隔罩下冷不丁傳來一聲威嚴而蒼老的呼喚:“你們兩個站在那裡幹什麼!過來!”那種命令式的語氣實在讓人不快,我忍不住轉頭去看那個傲慢的說話者,卻在一瞬間僵住了動作……
明媚的秋陽照不進衰朽的老宅,只能從磚木破損的地方漏下幾縷薄光,如同永遠不會生鏽刀鋒一般劈開溼重的空氣。金灰色塵埃的漫舞著,光與暗之間,浮現出……一張灰慘慘的側臉……
白蠟般乾澀枯槁的面板上爬滿歲月爪痕,每一條皺紋都隱隱泛出青影,像層層燭脂般不斷淤積向不堪重負的瘦頸,就在那裡,這幾近潰決的重壓猛地被切斷了——沒有延續也沒有支撐,那張臉就這樣憑空懸浮著,慢慢向我這邊側轉過來。隨著光線的變幻,藏在陰翳中的另一半蒼老面孔暴露出來,可是詭異的黑暗卻依然在那裡盤踞不去,唯有一隻眼睛閃爍著灼灼幽光,隱現於黯影之中!
“出……出現了啊!”,“您好,請問是巴家的家主嗎?”
我沒品的大叫和冰鰭冷靜的詢問聲同時響起。話音剛落,我們都驚訝的瞪著對方。
凝在半空的面孔突然開始飄搖浮動,“半張臉”要過來了!我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躲到冰鰭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