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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不了吧?不要告訴俺爹”“你是煤山!怎麼下井了?”煤山痛苦地晃晃頭;我又給他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大骨折和內臟損傷;就扳著臉說:“下井也不和家裡打個招呼;你小子命大;要不咋交待?”高煤山在設計處工作;下井一定是自作主張;我忽然想到方晟;是否也會頭腦發熱?
這些天,參與搶救的醫務人員都不離崗,食堂免費供餐。晚餐時,喝了點酒,無意中問起打針的事,麻璜矢口否認。唐效挪喻道:“這不算啥,放心吧,再沒人會給你上綱上線了”。
麻璜向我賣好地說:“上月去省煤菅局開會,特別推薦你給‘手外傷科研班’講課,這可是好事啊。”麻璜對我素有成見,想當年剛參加工作時,他對我們小大夫不屑一顧,更談不上培養了,為人太勢利。但他捱整時,我們並沒落井下石。
今後還可能在他手下工作,我得講講清楚:“你知道那年為啥沒槍斃你?”麻璜一驚,筷子掉到了地下。同桌吃飯的人也豎起了耳朵:“你知道主菅公檢法的王鋒軍代表吧?那時侯,我住岳父家,和他家是鄰居。有一天,他拿著一疊材料來到我家,嚴肅地說;‘你倆都是醫院的,對麻璜有一定有所瞭解吧。醫院報來材料,軍菅會巳批捕了他。根據群眾意見,經政法委討論,他有七條人命,決定判處死刑。’當時,我們倆口子驚呆了。我仗著膽,問一句:‘這醫院死人,充其量不過是醫療事故。也能算人命嗎?’魯華也插嘴說;‘要是,誰還敢當大夫呀!’王鋒沉吟一下,點點頭;'可也是,那就先放放吧。'要是當時他武斷地用紅筆打上勾,你就成為九泉下的冤鬼了。”“怎麼沒聽你說起過?”唐效問。“那時誰敢頂風上啊,況且當時我在礦醫院。”我瞅了一眼麻璜,見他臉色蒼白,全身哆嗦。大概是回想起來還有些後怕吧。
第五十五章 聚勃利憶昔話今 講和用施展才識(55一278)
(55一278) 一九七七年五月十八日———* 勃利礦務局
五月十五日接到通知,‘手外傷科研班’在勃利礦務局舉辦。正好*也參加。我倆商定,五月十八日動身。從七五年迄今,整整兩年沒坐火車出門了。一路上,春風拂面,大地更新,令人心曠神怡。上午八時許,抵達合江市。
第一件事回母校看看,離開校園十五年了,經過十年浩劫,作為重災區的學校,更是百廢待興。在校園轉了一圈,竟沒遇到一個熟人。只見杏林河畔,花開正紅,真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爾後,又去松花江邊走走,同窗歲月的往事又湧上心頭;一江春水向東流,人生的規跡在哪裡呢?
乘了三個多小時火車,抵達勃利古城。黑龍江省有四大煤礦;雞西、鶴嶺都是百年老礦。鴨山始建於解放初年。勃利礦的開發在大躍進時。
下了火車,有人喊:“方昊!方昊!!”,我倆循聲而去,喜出望外,接站的竟是高煤海。八年了,生死兩茫茫,想起來真如噩夢一般。我們緊握的手,久久沒有鬆開。*問:“你咋知道?”煤海還是那副不屑的表情:“勃利這屁大的地方,啥事我不知道?!”
吉普車上了坡,煤海指著遠處一個桃形的山峰:“前面就是‘桃山’, 礦務局所在地。”車並沒在桃山停下,煤海風趣地說;“看見那條彎彎曲曲的河了嗎?那就是我的地盤,‘茄子河’了。”
車停在一個大院門口,掛著一塊書有‘合江醫學院東風醫院’ 的大牌子。我們進了‘院長辦公室’。煤海介紹:這座醫院是‘醫學院’和原‘茄子河衛生院’合作聯辦的。有百餘名醫務人員,骨幹大都來自醫學院。醫院雖小,五臟俱全。技術上有後盾,頗受當地百姓歡迎;他是打倒四人幫*後,自願來此工作的。說起他自己,倒是十分豁達灑脫。他說:“我哪知道,李進就是江青。再說,誰能想到,朗誦毛主席詩詞會成為現行反革命!其實,判刑後,在勞改農場,我並沒遭啥罪。一直當著‘地下大夫’。 蒼天有眼,還賞給我一個賢惠媳婦和一雙孿生兒女呢”。我正耽心他的婚事,想不到早就解決了。好奇的問:“嫂子是幹啥的?”“那時她是管教,我是犯人。”“警察愛上犯人,天下奇聞。”*插嘴問:“嫂子現在哪兒?”“她正在家忙乎飯菜。走,家去。咱們邊喝邊嘮。”
他家就在醫院旁邊,三間苫草的新泥坯房甚是醒目。前後都有院子;前院植有沙果、杏樹,門前還搭有葡萄架,後院是個大菜園子。還養著十幾盆花卉;有君子蘭、茉莉、茶花、含笑、米蘭等。煤海推開門,大聲喊;“來客人了!”從裡屋出來一位健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