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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明手快,比我利索,你就做吧。”難得他這樣‘抬舉’我,我心中有數,也就當仁不讓了。
手術還算順利,腹腔膿液不多,胃穿孔及腸管已有膿苔。但穿孔部位粘連得一塌糊塗,已無法做胃大部切除。只能遊離大網膜,將穿孔的部位堵上,做了修補手術。為了保險起見,又加縫了幾層。反覆沖洗後關閉腹腔,總算完成了手術。
下了臺,張馮嘆了口氣;“這當大夫,真不是個好活。工作沒時沒晌的。”何潔笑著說:“你不常說救死扶傷,是我們的天職嘛!”我啞然失笑;“快回家做飯吧!
(20一140)
早會交接班時,聽到走廊有人喊;“快來啊,有人跳樓了!”大家聞聲跑了過去。一查,是五號病房一床,從視窗跳了下去。我們跑到樓下,只見一個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癱成一團,奄奄一息。他的眼睛瞪的圓圓的,手指著天,人們七手八腳把他抬到急診室,沒來及搶救,就一命嗚乎了。
此人患膽囊炎,通知今天出院。聽同房間的病人說;昨晚他一宿沒睡,不停地叨咕;“回家、回家、回老家羅…”他是審查物件,怕回單位挨批鬥,尋了短見。*以來上吊、跳樓的例子層出不窮,人們早已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自殺的人獲得瞭解脫,留給親友的是什麼呢?!
按以往的規定;病人跳樓,醫護人員有一定責任。但目前這種情況,又當別論。張馮怕有人追究,提出今後凡‘有問題’的病人,必須有單位監護。其實這類人跳樓,死活哪還有人管哪。
幾乎每天都有手術,一到夜班,更是忙的團團轉。何潔說:“你真是幹活的命!”其實工作忙,手術多,我倒不在乎,反而樂於疲命。
林森提醒我,“你知道為啥你的班忙嗎?”我一臉迷茫,他狡黠的眨眨眼;“你太感情用事了,要吃虧的。”我從何潔那得到了答案;“你有同情心,好辦事,白天來的重患,也要等到晚上讓你手術。”我也回過味來,可面對病人我能逃避責任嗎?救死扶傷,是我的天職啊。
剛接夜班,就有兩個礦工模樣的人找我。操著濃重的山東口音,開門見山,說得挺實在;“我哥倆都是煤黑子,老爹七十六歲了。剛從山東來,一來水土不服,就病倒了,說是腸梗阻。都說你醫術高,為人又好,求你一定給他看看。”又是白班來的病人,留給夜班的。我一臉無奈,但還是去看了病人。這老人清風道骨的;表情痛苦,卻不呻吟。查體腹大如鼓,‘氣過水聲’十分明顯,腹部有激惹現象,已有腸壞死先兆。不知是老人痛閾不敏感,還是身子硬朗,就是不吭一聲。我知道;越是這種病人,越危險。我皺了皺眉,搖了搖頭,“老爺子這麼大歲數,恐怕再禁不住一刀了。”兄弟倆,幾乎異口同聲地說:“救救俺爹。不管怎樣,盡心盡力就行了。”我知道來自孔孟之鄉的山東人,十分孝道,但總不能讓病人死在手術室吧。我底氣不足的說:“手術風險太大,可能下不來臺。”那年長的懇求說:“方大夫,你就死馬當活馬醫,死活我們都感激你。”人心比心,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再不擔點風險,就不夠‘兩撇’了。
手術非常順利,開腹證實為‘腸扭轉’,切除了壞死的十二公分空腸。術後刀口一期癒合,一個禮拜就出院了。這又給我一個臨床體會,對老年病患決不能放棄。過了幾天這位叫‘程和’的採煤隊長,拿了幾個“礦工麵包”特意跑來感謝我,說:“老爺子閒不住,還能挑水呢。”我聽了當然十分欣慰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20一141)
轉眼過了中秋節,又到了國慶,幾陣秋風,幾陣秋雨,天道就變了。
這些天,見到魯華總是悶悶不樂的,我問她也不吱聲。問急了,她扭頭就走,女人真難以琢磨。
禮拜六晚上,九點多鐘,她突然敲開了我宿舍的門。見她兩眼腫的像核桃似的,一臉委曲的樣子。陳慧見狀,藉故有事,去了醫院。
陳慧一走,魯華就撲到我懷裡,哭了起來。還捶著我的胸,掐著我的臂,親著我的臉,我一時不知所措。等她慢慢平靜下來,才說出原委;她母親給她物色了一個物件,是他父親戰友的孩子。軍校畢業,在軍區司令部任參謀。來鶴嶺好幾天了,天天纏著她。今晚,竟對她動手動腳的,氣的她跑了出來。
魯華定定的看著我,深情地說:“我們結婚吧。”我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她見我不回答,就問:“你是擔心我家裡反對,是嗎?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作主。”她摟緊我;“說實話,給我介紹過好幾個男朋友,但都不能把你的身影趕走,這是咱倆的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