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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饈陸桓�遙��氚煬桶歟�幌氚煲駁酶�臁!碧�*這口氣,還真有些弄不明白;他們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任傑插嘴說:“有馬哥這幾句話,你就把心放到肚裡吧。”
讓方晟上學,還是當工人,我又犯了難。徵求方晟本人意見,他不想繼續讀書了,再說讀書解決不了肚子的問題。那還不如找個工作,一步到位。但方晟還不夠十八歲,招工也不要。況且煤礦招收的都是井下工種,採煤工和掘進工。大哥大嫂把方晟交給我,說啥也不能讓他從事危險工作,萬一有個閃失,難以交待,這真愁壞了我。
我又找仲茂、任傑商量。他們兩個笑了,笑我太書生氣了。任傑說:“現在有人,就能辦事。”仲茂說:“現在哪有辦不成的事?當前最需要解決的是弄張假文憑,虛報年齡,落上戶口就行了。”這兩件事也讓我為難。任傑說:“畢業證的事就交給我辦,改戶口就讓仲茂和馬大夫去解決吧。”
不到一個禮拜就傳來了喜訊,戶口落上了,中學畢業證書也到了手。我特意請了他們一桌,以示感謝。酒酣之際,仲茂感嘆地說:“毛主席說的好;人是最寶貴的,事在人為嘛。”
從礦人事科打聽到,正在招六九、七零屆的中學生,可一色的都是井下工種。*問我;“你在總院工作七、八年,沒交下幾個人?”我搖搖頭;“不瞞你說,搞關係這套,我可不行。我是兩眼墨黑呀,尤其是有權有勢的,我一個也不認識。”*說:“你岳父不是當過市委副書記嘛?”“那就更不行了,箇中的原因,你一定清楚吧?”*鄭重的說:“以後,你可真得學著點;條條‘關係’通羅馬。經過*的洗禮,誰都有一張關係網,聯絡圖啊!現在沒有關係寸步難行。你就拿蔡若冰來說,他在醫術上並不怎麼樣,可很注意人事關係,凡是他接觸過的領導,他看過的病人,姓名、職務、工種、單位、住址,愛好都一清二楚。他有一個小白本,密密麻麻的寫滿了關係人的基本資料,包括老婆和孩子的狀況都一目瞭然。這樣辦起事來就得心應手了。”老同學一番話,使我茅塞頓開;“我明白,我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做起來難,也許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方晟終於趕上了七零年招工的末班車,採用到南山礦豎井做搬運工。我終於一塊石頭落地。鬆了一口氣,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投入的辦事。從中學到了不少東西,多虧了同事和朋友們的幫助;著實欠了他們一筆人情債。
方晟從江南來到北國,比我來的時候條件好多了。但畢竟還沒成年,對氣候、環境、語言都要有一個適應的過程。今冬雪大,天寒路滑,我常常帶他去找關係託人。他穿的塑底棉鞋,一走一滑,東倒西歪的,一不小心,就會跌跤,但他一聲不吭,看來這孩子也挺能吃苦的。
透過層層打聽,獲悉負責招工的是一位女性,勞動局勞資處副處長。聽說‘軍管會’很信任她,在勞動人事分配中她成了說一不二的人物。我還打聽到她和林森大夫的關係不錯,林森給他丈夫做過手術。
我找到林森,他破例地陪我到了那位處長家。叫了一聲;“王姐!”開門見山地說:“方大夫是我的哥們,他侄子從浙江來,戶口都遷來了。有進無退,請一定幫個忙。”這位王處長還算客氣,表態說:“現在招的都是井下工人。不過你放心,我一定設法幫他弄個井上指標。再難,林大夫的事,也得辦呀。”她果然不食言,過不幾天,就給我一張招工表。聽說這井上工作的十個名額,都是給局級領導預備的,不知她是怎麼卡下一個來的。看來,方晟的命運還真不錯。我再三向林森和王處長表示感謝。
我陪方晟到南山礦報到時,又出了岔。體檢覆查不合格,目測個子不夠高,稱體重不到50公斤,明眼人一看,就不及格。
事情辦到這個程度,只能知難而進了。我又找到林森,林森又找到王處長,王處長又打電話找南山礦勞資科的李科長,李科長又找到張副科長,來回折騰了好幾趟,總算擺平了。事後張副科長說:“你找的人挺接洽,要不早把方晟拿掉了。”事實再一次教育了我,什麼叫‘關係學’。可是我怎麼學也學不會,也許真是書讀的越多,就越蠢吧。
元旦,春節期間,本想帶方晟去拜訪二哥的。天氣冷,火車擠,方晟節間要加班,只好暫緩了。
除夕日,我去豎井叫方晟回我岳母家過年。方晟正在矸子山上,清理從井下運上來的煤石。我見他穿一身肥大的工作服,戴一副厚厚的棉手套,臉蛋凍的通紅通紅的,不禁有些發酸。本該是讀書的年齡,卻當上了‘童工’。 祖先地下有知,也會感動嘆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