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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二十幾個平米,暖氣挺足,又有地板,還有室內廁所,上下水道,比我住的鴛鴦樓條件好多了。對魯華來說,有親情的溫暖,還有奶奶的照料,也最溫馨。
魯華奶水不多,孩子吃不飽,經常啼哭,開中藥催奶,還加強了營養,吃了好幾個‘蹄膀’都無濟於事。只好衝奶粉,餵牛奶。一到晚上,餵奶,連拉帶尿,換尿布,一宿起來五、六次,我們幾乎難得睡個囫圇覺。
白天,孩子除了睡著,就是奶奶抱著。奶奶非常珍愛這第四代的小重外孫女,像寶貝似的含著怕化,捧著怕掉。我們怕年近九旬的奶奶累著,搶著去抱,這‘小精靈’離開太姥就哭鬧不止,還蹬著小腳,只好又送回奶奶的懷裡。
一個禮拜後,我就上班了,有奶奶和岳母的照料,母女都沒遭罪。反而使我內疚不已,孩子逐漸適應了喝牛奶,腹瀉也少了。小臉蛋有如紅蘋果似的鼓了起來。
我特意請假去‘寶泉農場’找王叔幫忙,買了幾個‘奶坨’。一個十斤重,奶質新鮮、純度高,質量好。至於消毒牛奶的方法,只要多煮幾個‘開’就行了。
我也適應了燒奶、熱奶,習慣了洗尿布的活。至於給孩子洗澡,都是魯華的事。一個月下來,我和魯華都瘦了一大圈,真是“不養兒不知父母恩”哪,要不是去岳母家貓月子,還不知會折騰成什麼樣子呢。
最重要的事,是給孩子起名,落戶口。因為一切都是憑證憑票供應,沒有戶口,就沒有主副食的供應。我反覆斟酌,目前的政治氛圍,名字不能沾‘封資修’和‘風花雪月’的字樣。但也不想取‘繼紅’‘向東’‘永革’一類的時髦的名字。按祖制,是有家譜的,但女性不在此列。和魯華商量,她倒挺開明的:“名字就是個符號,你隨便取一個吧。”奶奶給取名‘金鳳’,這可是犯了大忌。乾脆簡單點,取名‘方方‘吧,筆劃少,好記又順口。
過了元旦,方方就滿月了。按魯華的意思,搬回鴛鴦樓宿舍。她是個好強的人,休完產假就上班了。孩子放在醫院‘託兒所’,早晚揹著孩子上下班,真夠魯華累的。
上班時間中,還有四次哺乳餵奶,有時工作忙,孩子在託兒所嗷嗷地哭鬧不已。只有到禮拜六,按照奶奶的意思,抱回家去,我和魯華才能鬆口氣。
添了個孩子,生活加快了節奏,就更不輕鬆了。我工作忙,除了上班,做家務,也幹不了什麼。魯華一心二用,又要工作又要帶孩子,更是不易。況且血庫的工作必須細心謹慎,容不得半點馬虎,一切以工作為重,遭罪的只能是孩子了。比比別人家,也許都是大同小異吧。
方方夜啼不止,想找何大夫看看。他剛從‘牛棚’放出來,還在監督勞動。我說了孩子的情況,何大夫說:“可能是缺鈣。”建議注射‘維丁膠性鈣’,隔日注射兩支。我實在難以在孩子稚嫩的小屁股上下手,每次都是由我抱著孩子,由魯華來打。她倒不怯手,任憑孩子哭聲震地,扎得挺深,推藥挺慢,說是這樣吸收好,屁股上不起疙瘩。每打一次,大人孩子都是一身汗。
因為沒有母乳,方方一直喝牛奶。孩子體質較差,三天兩頭鬧病,初為父母,沒有經驗,孩子一發燒就上醫院打針,掛靜點。
魯華愛乾淨,除了洗不完的尿布、襁子;兩小時喂一次奶,隔三差五,還要給孩子洗頭洗澡。我要是夜班,那就一個人侍弄,更累了。我們兩人也越來越‘苗條’,但方方也胖不起來。也許牛奶含的鈣質多,‘夜啼症’消失了,抱著越來越重。
每天上班,先給孩子穿戴好,再圍上小包被,外面一層是毛巾毯,背上掖好,隨身還得帶奶粉、奶瓶、尿布等。一般我們早五點就起來了,簡單的炊事之後,就背上孩子,急匆匆地趕去上班,晚上六點以後才能下班。有時洗洗涮涮到深夜,她的神經衰弱也好了許多。
因為孩子的事,我們經常反目。一天工作,政治學習,挺緊張的,再加上忙不完的家務,火氣都挺大。昨晚來了一個重患,忙到晚上九點才回家,倒頭就睡著了。連孩子哭聲都沒聽到,睜開眼已是早上六點半,眼看要遲到,白天還有一個預約手術。沒等幫魯華背好孩子我就奪門而出,趕去上班了。魯華火了,把剛包好的孩子塞給了我,獨自走了。我緊跟幾步,又把孩子推給了她,快步疾走。魯華在後面喊,我也沒理會。只聽魯華大喝一聲:“你敢先走,我就把孩子扔了!”我回頭一看,孩子真的扔在雪地裡,哇哇地哭。我只好急步回身,抱起孩子。路人都用詫異地看著我;“孩子咋的了?”我一臉尷尬,抱著孩子直奔託兒所。魯華正在門口氣乎乎地站著,一見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