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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處長連日勞累;突發喀血。心生疑竇;犯了嘀咕。局領導研究決定:隱瞞下去不是個辦法;去滬杭進一步診治,讓家屬護送;以防日後留下‘話把’。
葉處長突然來訪;我挺納悶;他直截了當的說:“我從省黨校被召回;是接替佟處長的工作。他的情況你也基本瞭解;準備去南方診治。我們物色人選時;他指名要你護送。我有些莫名其妙;葉處長解釋說:“有人推薦;你是南方人;又在上海‘杭州進修過;人熟地熟;是最佳人選。”魯華插嘴說:“佟處長去北京時;那麼多人搶著爭著去護送;現在把‘包袱’甩給方昊;怕是擔當不起啊。”葉處長輕鬆地說:“有我呢;再說;你們還是鄰居;何況方大夫正在辦調轉呢。”一句話提醒了我;葉處長笑著說:“不要那麼緊張;就當是一次旅行吧。”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介紹信。支款。車票等一應事宜;都由幹部處辦妥。同行的有佟處長的妻子。小兒子,魯華讓我把方方也帶著。一行五人;於1月23日,晚10點,乘上了78次快車。
次日9點半抵哈,魯強在車站迎接我們,直接去農學院岳父家。預購的哈滬臥鋪是1月27日。在岳父家逗留三天。除了作準備工作,還上街兜了個圈,秩序的混亂,車輛的擁擠,市場的匱乏。不免使人忐忑不安。
為了乘坐下午3點的58次哈一滬快車,下午1點匆匆吃完飯,就去乘坐61線無軌電車,上車的人排成一條長龍,加之一來車,紛紛擁擠而上,我們真擔心會誤了車點。幸好,維持秩序的同志分外關照,總算勉強擠上電車。我恍然想起岳父送我們出門時的眼神:“亂世出門,要注意安全。”
臥鋪車廂鬆快些,不像硬座那樣無立足之地。受種種因素的影響,列車毫無'旅客之家'的氣息。列車員忙著搞私貨,將南來北往的奇缺貨物做長途交易。路途連開水亦供應上不,三角錢一碗的麵條一天只供二頓,旅客敢怒而不敢言。
經過整整兩晝夜的旅行;(晚點6個小時)於1月29日下午4點抵達上海。按計劃先到杭州;在辦事處同志幫助下;沒出站;登上了去杭州的火車。車廂擠得水洩不通;無奈只好站著。我向列車員求助;他攤攤手;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我說了不少好話;讓兩個孩子坐在邊座上;讓佟處長夫婦靠坐在水池邊;熬了三個多小時,終於“安然抵杭”;時已是半夜11點。乘1路無軌車到湖濱時已是12點了。當我們敲旅舍大門時,有二位騎車女青年好意問訊,原來他們是巡邏的'女便衣',我們住進湖濱旅館;開了兩個房間。顧不上洗臉洗腳,就鑽進冰冷的被窩;呼呼入睡;沉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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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的天氣陰沉沉的,空氣令人窒息,淅淅瀝瀝的下著雨,湖光山色籠罩在愁雲裡。
旅館室內陰冷。潮溼,使人瑟瑟然。政治氣候也是如此,滿街的大字報,小字報;告急書,什麼溫州的慘案,什麼金華的血風腥雨,還有什麼綁架譚啟龍,真是觸目驚心,聳人聽聞!
杭人講,從來沒有亂成現在這個樣子。許多工廠、企業停工停產,由於肉食公司的*,杭州絕肉三天。雖然中央下達752號檔案,仍無法制止這種混亂,這是派性的後遺症,階級鬥爭的新反映。看來;'樹欲靜;而風不止';正孕育一場新的風暴。
我拜訪了表姐,和她談了我此行的任務,從她的談話中,我意識到;問題有些不妙,但她會傾力相助的。
方方是幸福的;我帶她來杭,意在讓她從小領略家鄉的秀麗風光。增進對祖國大好河山的熱愛。漫步於湖畔,我指點給她看白堤,保亻叔塔、蘇堤…,她天真地問:“你是這裡的人嗎?”我說“是的”,她笑了,說一定要記住西湖,以後陪媽媽來時,指點給媽看,童心無邪,童言無忌。
方方常在花圃前看雞冠花,還喜歡小竹藍,更喜愛小畫片。'杭州書畫社'門口長廊掛著不少書畫,方方指著一幅山水畫問我:“你去過哪嗎?”我答:“去過的,”確實,這些寫實的山水畫很多地方我是見過的,儘管不是在同一個地方,雖然記憶依稀,我畢竟從小在這兒長大的啊!
我陪佟處長去腫瘤醫院作各項檢查;遇到不少醫護老師;他們對我都挺客氣;給予我們諸多方便;尤其是張泰倫院長;親自召集並主持了會診。診斷非常明確;和北京診斷完全吻合。想不到僅僅四天時間;就完成了。我趕緊給葉處長拍了加急電報,晚上;我又藉故到郵局打了長途電話。
到杭州已經五天了,沒有一個晴天。天氣陰沉沉的;小雨下個不停。昨傍晚漫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