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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額,說了聲:“十分歡迎。昨日到衛生處開會,聽梁科長說你是個高材生,能寫會畫,我們正缺人手呢。”他又瞧瞧包德祿,“你們認識?”“同學。”任達有幾分疑惑地望著我。“是的。合江醫學院。”“那就更好了。包大夫,你就幫著方大夫熟悉一下情況吧。”
剛散會,那個中年人推門進來,遞給我一副手套,一把掃帚。眾皆訝然,我說了剛才的原委,大家笑得前仰後合。護士長說:“總務科是給我們分了個清潔工,這老孫急暈頭了。”包德祿拍了一下大腿,“媽拉個巴子,這孫傻子還真有眼力。”護士長瞪了一眼愣在那的老孫,“你不瞧瞧,他像清潔工的料嘛,這是新來的方大夫。”老孫嘟囔著:“我哪知道啊。”散會後,包德祿拉著我嘮得挺熱乎,他說:“從合江醫學院回來,又去哈爾濱學習進修,現在負責骨病組。”我記得,說他輟學是因為‘糧票事件’,原來是另攀高枝了。我由衷地說:“那要請你多幫助了。”“那當然了,誰讓我們是同學呢。”
說起住院部大樓,還頗有些來歷,這座建於三十年代的五層大樓,是日偽時期耗費三年時期,由勞工修造的。當時對外叫“礦工醫院”,醫護人員都是日本人,其實是關東軍的一個“細菌研究所”。日本戰敗時,曾用好幾噸TNT,也沒被把這座堅固的大樓摧毀。解放戰爭時,成了東北野戰軍的後方醫院,隨著革命形勢發展,“紅軍衛校”由延安遷此,建立了新中國第一所“中國醫科大學”——興山醫大。
大樓座北朝南,站在四樓眺望,近處是一片白楊樹林,遠處,鶴嶺市市區盡收眼底。馬機架、矸子山,煤礦特有的風貌歷歷在目。
大樓和鶴嶺唯一的一所公園;“煤海公園”毗鄰,使大樓更顯的突兀不群。內部佈局;地下室是水電裝置,一樓為食堂、財務、後勤、黨政科室;二樓為內科;藥局;三樓是普通外科(包括腹外科)和檢驗科、血庫;四樓全為創傷骨科;五樓分三部分:五官科、胸外科和手術室,開設病床380張,其中外科佔了218張,而創傷骨科就有124張,足見,煤礦的醫療重點是創傷。
手術室是五八年改建的仿蘇建築,圓弧形,分隔成三個手術室,四個手術檯,條件、裝置堪稱一流,是鶴嶺地區乃至周邊地區技術力量最雄厚的醫療中心。能在這樣的醫院工作,當然是件幸事,我暗暗慶幸自己,有這麼個好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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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九寒天,滴水成冰,溫度降至零下20…30度。冰雪不再融化,走在雪道上橐橐作響,稍不留神,就會哧溜一腳,跌個仰巴叉。室內雖然溫暖如春,一出門,必須穿上棉襖、大衣,戴上皮帽、手套。
宿舍距住院部有約六百米的坡道,一班小孩三五成群,每人拿一個“小爬犁”從坡道上飛速而下,玩得十分開心。我真為他們捏了一把汗。昨晚在“礦工俱樂部”歡迎從歐州戴譽歸來,為國家奪得第一塊滑冰金牌的王金玉。在報告會上,他語出驚人:“我是從鶴嶺打‘哧溜滑’衝向世界的!”原來冠軍就誕生在玩小爬犁的小孩中,看來,我真是孤陋寡聞了。
創傷骨科只有四名大夫,除了包德祿,還有一位哈爾濱醫大畢業的姚澤;唐山醫學院畢業的祁英;大連醫學院畢業的唐效。每人負責30張左右的病床,我暫時不拿床,分配和唐效一組。護士長齊玉榮,是從礦機關調來的,老護士不多,年輕的護士大部分是醫院附設的“護校”培養的。二年制“初護”,年齡和我相仿。
創傷骨科工作很忙,醫生除了日常查房、下醫囑、換藥、手術,還要輪值夜班,接待急診。護理工作也不輕鬆,正規護士負責打針、服藥,觀察病情,協助診療。護理員三班倒,她們主要工作是:大便器、小便器、苕帚疙瘩體溫計。
上班第一天,就上了手術室。護士長就是燕淑,她給我挑了一套手術衣褲,口罩帽子和拖鞋,還給我一把手術櫃的鑰匙,裡面有毛巾、肥皂。唐效打趣道:“燕護士長真偏心。”燕淑笑著答道:“他是我小老鄉,當然要偏心眼了。”
手術是“郵票式植皮術”,病人是一位中年女性,揀煤不慎,被礦車碾傷,造成小腿肉芽創面。術式就是先在健側大腿用剃鬚刀片切下薄層皮片,爾後剪成郵票樣大小,間隔鑽敷在經過清創後的肉芽床面上,再敷上油紗包紮。使我不由的想起“挖肉補瘡”的典故。
手術後又來了個“小腿粉碎骨折”的礦工。唐效讓我給他上“跟骨牽引”。這位老礦工怎麼也不讓我動手。唐大夫勸說了幾句,見病人不從,就發了火;“你不配合,殘廢了別怨我們。”那礦工湧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