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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你的問題我們很快會研究解決的。”
我跟魯華說起找甄院長的經過,覺得有些困惑。魯華狡黠地衝我笑了笑:“你知道她是誰嗎?”我搖搖頭;“誰啊?”她突然賣了個關子,憋了半天才說:“她是我娘。”真像醍糊灌頂,我的心臟真的亂跳了幾下,出現了早博。真是匪夷所思,出人意料。
再見到單志,他完全變了一副嘴臉,客氣地讓我坐下,還倒了杯開水。也不直呼其名,而叫我方大夫了。他開腔說:“我代表組織撤消對你的審查。希望你放下包袱,輕裝前進。”白賢把日記、書信等材料交還我:“你核對一下少沒少?”單志鄭重的說:“從這些文字審查中,雖然有許多封資修的東西,但你的主流還是要求進步的。”我已無心聽他的囉唣,拿著這些材料就走了。
回到宿舍,一塊石頭落了地。暗自慶幸總算沒有‘把柄’在他們手中,我出自內心的感激魯華。我心裡清楚;文字這東西要找毛病是很容易的,若是再無限的上綱上線,豈不和安道的命運一樣!想想真有些後怕。要不是運動變了方向,批判資產階級反動路線,我還不知道落到什麼下場呢?!
接下去,事情發生戲劇化的變化;我由一個“有問題”的黑崽子,一下子變成了‘批判資反路線’的急先鋒了。對我抄家的內幕也浮出水面;六六年的九月,東陽老家的鄰居杜僧,為了占房,首先發難,鼓動一些紅衛兵,到義鎮揪鬥我大哥,抄了我的老家。搜出了我們兄弟合寫的‘紀念母親’油印冊。他串通義鎮中學的當權派,泡製了一封檢舉我們兄弟三個有變天賬的電報。
醫院接到這封電報以後,立了案,佈置對我進行了監控。並從和我來往較多的同事當中,瞭解情況,開啟缺口。從伍澤口中證實了我有寫日記的習慣,但沒有什麼不規行為。齊玉榮提出對我進行搜查的建議,結果上演了那荒謬的一幕。革委會和義鎮中*系,對方只寄來了‘紀念母親’的抄寫件,也並無什麼變天反動的東西。
事情明朗之後,反而感到一種莫名的苦澀。要不是我運氣好,也許會釀成悲劇。至於那些細節,我也不想追究了。倒是負責文字審查的白賢,素味平生,沒對我落井下石,令我欽佩和感激。
難忘的1966年,在歷史長河中,沉重的一頁終於翻了過去,成為了歷史。對於經歷過這段歲月的人們,都會留下刻骨銘心的記憶。
我把拿回的日記、書信通讀溫習了一遍,心中交織著莫名的悵然。這次,我下決心,通通付之一炬,但對日記還是難以割捨。魯華給我出了個主意,剪輯一下吧。我把五九至六六年從南方到北疆,八年的八冊日記,剪貼保留了兩冊,作為歲月的印痕和人生的路碑吧!
批判資產階級反動路線,掀起了高潮。幾次大會,都成了受害群眾的血淚控訴大會。在我熟悉的人中,林農的遭遇發人深思;運動初期,他被劃入‘三十六個重點’之一,揪鬥、批判、遊街、蹲牛棚,受盡了折磨。連他下農村醫療隊,在老鄉家吃粘豆包、都成了反黨罪證。給他羅織的莫須有罪名,令人髮指。他在‘批資反’的大會上,義憤填膺;“…我是在紅旗下長大,新中國培養的大學生。響應黨的號召,自願來到邊疆工作。十幾年來,我積極工作,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居心叵測的人,視我如眼中釘肉中刺,誣陷我反黨反社會主義。想置於我死地而後快。真是人心不古啊。
內科柳大夫,是革命殘廢軍人。平時為人十分仗義,愛管閒事。以‘叛徒‘的罪名揪了出來。原來,在抗美援朝戰場上,他受傷後,曾被美軍俘虜。指證他的就是他的親密戰友—辛祥。他聲淚俱下的控訴:“1948年,在遼瀋戰議中,我救下了一個四川藉的娃娃兵。原來他是國民黨十七軍醫院的“司藥”,他傷了腿,在雪地中呻吟,我看他年紀小,就揹他到急救站。他反正後,加入瞭解放軍。五零年我們一起赴朝參戰,一起被俘,在南朝鮮的一個荒島上,渡過了一年多非人的生活。辛祥變節,簽署了要去臺灣的自願書,被我勸阻撕毀。他倒是惡人先告狀,反咬我一口。這戰友之情讓狗吃了…”這場運動,把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都抖了出來,真是人心險惡啊!我沒有上臺批判,原因不言而喻。陳慧也說:“不知風向又會怎麼變呢?!”
第十九章 革委會風起雲湧 下農村天地廣闊(19一130)
上海爆發了‘一月風暴’,成立了革命委員會,拉開了奪權鬥爭的序幕。全國紛紛揭竿而起,聞風而動。黑龍江搶先成立了以潘復生為首的‘省革委會’,人民日報還發表了社論‘東北的新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