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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的‘土郎中’。他拉著我的手,懇切地說:“歡迎你們來啊,我一個糟老頭,雖然小時候撮過幾天藥,懂得一點醫道,對鄉親的病,束手無策啊!’一位老大娘氣喘吁吁的說;“要不是毛主席,像你們這樣城裡的先生,我們請也請不來啊。”農村缺醫少藥,農民求醫若渴,感到肩上的責任沉甸甸的…
信寫到這,聽到外面有人急促的喊:“大夫呢?城裡來的大夫呢?”只見一箇中年農民闖了進來,“你是大夫吧?快去救救我的孩子。”“孩子怎麼了?”“他抽風抽過去了。”我背起急救包,二話沒說,就跟著出了門。
到農村半個多月了,北疆春遲,大地雖已解凍,尚未披上綠裝。房前屋後的自留地裡,大蔥、韭菜、菠菜、小白菜剛冒出些許嫩芽。在旮旯角,野草泛出幾抹新綠,平添了幾分生氣。高大的白揚樹,在春風中搖曳著發青的禿枝、似乎在向春神招手呢!
遠處不時傳來爆裂聲,開江了!松花江正在跑冰排,聽說今年是‘文開江’。我想起高煤海和其開江有關的身世,又想到楊婕、文鵑,想起那些同窗情深的歲月。不知他們近況如何?在江南,早已是春雨瀟瀟,布穀聲聲,一派春耕風光了。黑土地,也終於開始甦醒,松花江的咆哮不就是訊號嘛!
我們的任務是巡迴醫療,走屯串戶,訪貧問苦,送醫送藥。由於春季病人多,以靠江屯為圓心,十公里內的村屯幾乎都到我們這裡看病。24小時不消停,還常被鄰村請去往診。
人手不夠,我們帶的免費藥有限,一時感到壓力挺大。被人們譽為毛主席派來的大夫,我們更不能推諉病人。幸為我有點內科的底子,對內科、兒科的常見病,尚能應付。春萌病發,慢牲支氣管炎、風溼病人最多。小裘的中醫針炙派上了用場,尤其是針炙,頗受歡迎。俞大夫看婦科,她說:“由於衛生條件差,這裡的婦女十有*有婦女病。最嚴重的是子宮脫垂,俗稱‘掉茄子’。原因是生孩子多,產後沒能充分休息。”一天天忙得不亦樂乎,但感到非常充實。見到病人那種期盼和感激的目光,我們由衷的感到欣慰。
我們在生產隊裡搭夥,每人交三角錢,一斤糧票。隊部有一個看門人,既是管理員又是服務員,還是炊事員。零丁一看,是個累彎腰的老頭。其實他不到二十歲,嚴重的羅鍋(脊柱畸形),站直了也不到一米五。他是烈士遺孤,為人熱情開朗。他最高興的事,是有人給他介紹物件。還私下問過我;“能否開刀搬正羅鍋?”他本姓宗,人們稱他小羅鍋。我們叫他‘小羅’,和我們相處得挺好。他是當地一本活字典。不管哪個村來的病人,他都能說出他的背景,有時還自告奮勇的陪我們去往診。
每日三餐,基本上都是大楂粥,鹹菜疙瘩。他烙的‘苞米餅’又脆又焦又甜又香,可惜一個禮拜也吃不上一回。清明節那天,他不知從誰家裡,要了一把韭菜,炒了一盤雞蛋,還從村裡供銷社給我們買來一斤‘土燒酒’。酒一下肚,他的臉就紅了,話也多了,給我們講了不少當地的軼聞趣事。
剛端起碗要吃中飯,只聽‘籲一籲一”的吆喝聲,一輛馬車衝進院子。車老闆風風火火地跑進了屋。嘴裡嚷著:“不好了,不好了!”小羅撂下碗筷;“咋的了?”“老孫頭,他,他…”“彆著急,慢慢說。”老闆一把拽住我,“你快看看吧。”
馬車上碼著五六個麻袋,麻袋上躺著蜷曲成蝦米似的老孫頭。我一碰他,他嗷的叫了一聲。我忙招呼;“快把他抬進屋去。”他不能平躺,手捂著下身的*,呻吟不止。我讓他脫褲子,他說啥也不肯。小羅一把扯下他的棉褲,罵著說:“這老孫頭,啥份上了,還封建!?”裡面沒有*,只見陰囊像個豬泡似的,腫的發亮。我明白;這是‘赫爾尼亞’,學名‘腹股溝疝’,當地俗稱‘小腸疝氣’。
我問老孫頭;“掉下來多長時間了?”“約摸兩個時辰了吧。”車老闆說:“我倆一早去‘公社糧站’拉種子,老孫頭逞強,連扛了五個麻袋,突然疼的不行了。”我仔細的給老孫頭作了檢查,試著按摩還納掉下來的疝內容物,還讓裘大夫試著針炙,但都無濟無事。我摸了摸疝口,挺緊的。我知道這是腸管在疝口絞窄,引起了‘嵌頓’。要在醫院,做個小手術就能解決了,可這是偏遠的農村,就難辦了。
我尋思著;時間一長,嵌頓疝引起腸梗阻、腸壞死,就可能危及生命。時間就是生命,拖延不得。我向聞訊趕來的張支書、宗隊長說明了病情,趕緊送醫院手術。支書和隊長嘀咕了一陣,犯難的說:“送縣醫院得過江,江里正跑冰排,不能下船。”“附近有沒有別的醫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