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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我沒有騙你,真的,我沒有騙你,一定是我眼花了,我沒看到──”
她講到這裡,我已經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頭:“你又說沒有看到甚麼,又說自己眼花,那不是自相矛盾?”
芳子對我的話的反應十分奇特,她喃喃地道:“真的,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真的沒騙你。”
我心中在想:這個日本少女,可能精神有點不正常,她向我講的,關於她哥哥和那個棋手之間的事,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芳子一面說,一面後退,我注意她在後退之際,視線還不斷射向車子的倒後鏡,一面看,一面現出安慰的神情來,顯然是第一次突然之間令她吃驚的東西,未曾再在鏡子中出現。
我一肚子沒好氣,等到她轉過身去之後,才又上了車,一面駕車,一面不禁留意倒後鏡,鏡中未有甚麼怪異。
我心中在想,鏡子誠然是一種十分奇怪的東西。關於鏡子的想像,可以有幾千百種,有的想像到人進入了鏡子,再也出不來,堪稱怪異絕倫,而妖精在有的鏡子之前,也會現了原形。
有關鏡子的普通問題,已是相當高深的物理學,例如:一面能使照鏡人看到自己全身的鏡子,最低的長度應該是多少?又例如為甚麼鏡子中出現的反影,左右和實物相反,但是上下卻又不變,等等。
想來想去,白素的手勢,究竟表示甚麼呢?
我駕車回到家門,推門進去,白素還沒有回來,我寫的字條,還留在原來的地方,我一直向前走去,氣憤得把一張椅子,重重地踢在地上,走上樓梯,陡地想起,在書房另外有一具電話,有電話錄音裝置。平時很少使用。白素莫名其妙去了那麼久,會想到用那具電話。
我衝進書房,拉開抽屜,按下電話錄音裝置上的一個掣鈕,不到五分鐘,我已聽到了白素的聲音,忍不住在自己頭上狠狠打了一下。
白素的話令我呆了半晌。留話一共有兩段,每一段都只有幾句話,顯然她打電話的時候,相當匆忙。
白素的第一段話是:“我在機場,和張強在一起,立刻就要上機,到東京去。”
白素和張強到東京去幹甚麼?真叫人摸不著頭腦,白素隨便走得開,張強在醫院裡有許多病人,他一走開,誰來照顧他的病人?像芳子,老遠趕來,就因為張強不在,連想見她的哥哥都見不到。醫生是需要對病人負責,張強的這種行為,未免大不負責。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對他的印象並不是十分好,看來很有道理。
白素的第二段留話,在錄音機上,有著國際直撥電話的電腦控制機件的“克拉”聲,那是她從日本打來的,也很簡單:“我和張強已經到了日本,我們在追查一件相當怪異的事,你有興趣,可以來,我住在京王酒店,一九三○。”
兩段留話,都沒有提及她向我作的手勢是甚麼意思。我立時取起了電話。在還沒有撥號碼之前,我想了一想,我是上日本,還是不去呢?
白素說她和張強在“追查一件怪異的事”,這本來應該是我的“專利”,我想等他們的追查略有結果,我再出馬,這比較好些。
可是在撥了號碼之後,我主意又改變:還是快點去吧。免得在這裡,心癢難熬,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幹甚麼。
電話撥通,向酒店的接線生說了房號,沒有人聽,過了片刻,接線生的聲音來了:“對不起,客人不在房裡。”
我道:“這是直撥的長途電話,請你代我做兩件事情。第一件,留言給一九三○號房間的住客,我會到日本來。第二件,請替我查一查,一個叫張強的住客,是住在第幾號房。”
接線生答應著,等了片刻,這位聲音本來聽來很甜的接線生,忽然之間,聲音變得十分驚訝:“張強先生,是他?”
我感到意外:“是的,和一九三○號的白素一起的。”
接線生在不由自主喘著氣:“張強先生,那位張強先生,他……墜樓……自殺了。”
我陡地一呆,一時之間,以為自己聽錯了。張強怎麼會跑到日本去自殺!可是當我再問一遍的時候,接線生的聲音還是很異樣,但是聽來已經清楚得多。
張強的確墜樓死了。
詳細的情形,我當然想追問,可是接線生卻說不出所以然來,只是不住地道:“真可怕呀,從十九樓一直墜下來,很多人都去看,可是我不敢看。”
我道:“請你說仔細一點,大酒店的窗子都是密封的,我怎麼會墜樓?”
接線生的語調有點誇張:“他打碎了窗